对于和这样的蠢人开口讲理,去改变她认定了的事实,简直是耗费心神。
只有让她知道怕了,有所畏惧,才能顾忌一些。
沈微慈静静的问宋玉溪:“三姑娘的话说完了么?”
宋玉溪一愣,实在没想到她说了这么多,沈微慈居然没有一点恼羞成怒,反而还很平静的问她说完了没有。
她在有一瞬间觉得沈微慈现在这副淡的假象都是装出来的。
她拆穿了她的面子,她居然一点不生气,与她想象中的完全不样。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怔了怔,愤然看向沈微慈:“你现在装什么?你敢说说我说的那些说的不对么?”
沈微慈好整以暇的看着宋玉溪,淡淡含笑:“对不对的三姑娘觉得我在乎么?”
宋玉溪呆住,不可思议的看向沈微慈,半天说不了一句话。
沈微慈看宋玉溪半晌没有说话,又淡淡道:“既然三姑娘的话说完了,我们就去老太太那儿说去吧。”
“三姑娘对我说的话,我都会一五一十转告给老太太和世子,都瞧瞧国公府姑娘的教养不是?”
沈微慈说着错过宋玉的身边就要往外头走,三夫人见状一惊,这事要闹到宋老太太那里那可就真下不了场了。
宋老太太可最忌讳旁人议论大房的。
况且还是宋玉溪那些话。
再说宋璋在外头养男宠那事,她虽也知晓,可更知晓宋璋是真护着沈微慈,那牵着手照顾的模样哪里像是不喜欢么。
上回她夫君都提醒过她,若非是宋璋自己意愿,皇帝不可能平白无故赐婚建安侯府的庶女,里头有隐情,叫她别跟风。
三夫人惊疑不定的看着沈微慈依旧从容不迫又淡定的模样,心里头忽然莫名的慌了一下。
又见着宋玉溪还要开口说话,她忽然朝着宋玉溪呵斥道:“我从小是怎么教养你的?谁教的你这么同你四嫂说话的?”
“还不赶紧跪下给你四嫂认错。”
宋玉溪很少被母亲这么凶过,立马便不服气的反驳大声道:“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我又说错什么了?!”
沈微慈淡淡看着宋玉溪这愤然的神情,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天之骄女,爱恨分明,以为自己是侠义心肠。
沈微慈微微侧头看向三夫人低声道:“三姑娘教养如此,我不愿怪她。”
“三姑娘不肯认错,我就先告辞了。”
沈微慈对长辈的礼节依旧周到,在宋玉溪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缓缓往外头走。
宋玉溪追出去朝着沈微慈的背影喊:“你就这么走了,是心虚了么?”
要不是被旁边的三夫人紧紧拉住,不知道她还要再说出什么话来。
沈微慈连步子也没有停顿一下,直接从三院出去。
月灯跟在沈微慈的身后有些迟疑的问:“夫人就这么算了?”
沈微慈眼神很淡,低声道:“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现在去老太太那儿。”
沈微慈去宋老太太那儿的时候,依旧不出意外的看到郑容锦也在。
郑容锦几乎一整天都陪在宋老太太的身边,从前还会去找二房三房的人走走,这几天却一直在这儿。
沈微慈进去的时候,郑容锦正在给宋老太太念经,见道沈微慈进来,她的声音顿住,从宋老太太身边起来,退去了一边,格外的规矩。
沈微慈看了一眼郑容锦,又对着宋老太太问安。
宋老太太看沈微慈这时候过来,看着她问:“你又有何事?”
沈微慈微微低着头,不紧不慢的将上午遇见宋玉溪的事说了一遍,末了沈微慈看向宋老太太低声道:“三姑娘如今同隔壁几个堂姑娘说,难保过两天不会同外头的人说。”
“我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是我要将郑姐姐赶走,也不知哪里传来的世子娶我是被逼无奈,可三姑娘说的头头是道,更说我日常苛待郑姨娘,不给她穿好料子。”
说着沈微慈让月灯将给兰茵居的开支用度的册子让月灯递给宋老太太:“这是兰茵居的所有用度开支,郑姨娘正好也在,可看看里头有哪一笔可有错的。”
看着宋老太太皱眉接过册子,沈微慈又道:“孙媳来这一趟也并不是为了让老太太为孙媳做主,外头怎么传孙媳为人也罢。”
“只是今日的事却正好撞上了裴夫人,叫裴夫人全听见了,后头裴夫人又如何觉得国公府的姑娘?又如何说国公府的家事?”
“只怕传到外头说宋国公府的风言风语,更影响世子声誉。”
“再说三姑娘不过三房未嫁的姑娘,敢这么说大房的事,外人怎么看待大房?”
“平日里府里说说也罢,可偏撞上了外人,丑事便撞出去了。”
郑容锦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向正堂上的沈微慈,心里跳了跳。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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