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我夫君回来,也一起来说一说,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便是。”
三夫人一愣,她原以为沈微慈不过是不高兴宋玉溪那些话,自己说两句好话意思意思,寒暄两句就过去了。
宋玉溪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也没必要计较。
她看向沈微慈脸色一顿,低声道:“玉溪那些话是不该的,晚上她父亲回来还要说她,侄媳何必和她计较。”
“她自来莽撞,又与容锦自小要好,说那些话也是无心之举。”
沈微慈看着三夫人淡笑:“三婶说是无心之举么?”
“若是她那一天在外头和她那些闺中好友无心传我的事情,又哪天无心添油加醋的毁我名声,再哪回又冲到我那儿去一番指责,三婶说我该如何?”
三夫人脸上难看的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沈微慈抿唇:“哦?三婶竟觉得不严重?”
“今日她在人后与堂叔家的姑娘们无凭无据的就辱我名声,改日也能在外人面前毫无顾忌。”
“我再如何也是世子夫人,代表的是宋家的脸面,也是我夫君的脸面,却被一个三房的未出阁的姑娘这般诋毁,三婶婶如今说不严重?”
“是不是要等我名声被她毁了才严重了?”
“若是不按着国公府家法处置,往后她也只会变本加厉。”
三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从前好脾气的沈微慈会忽然这么争锋相对。
在她看来,这本不过一件小事,府里几个姑娘说小话,没拿出去外头说便不算什么。
沈微慈也该有些肚量的。
可如今沈微慈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见好就收,却将这件不大的事情抬起来,却是有些不好收场。
三夫人脸色已经有些不快,稳住神情看向沈微慈:“侄媳何必如此,我这会儿叫玉溪过来给你赔罪,这事便算了罢,何必闹到老太太那儿去?”
说罢三夫人看了沈微慈一眼:“况且老太太多疼爱容锦你又不是不知,老太太都见不得容锦受委屈,何况是自小被容锦照顾着长大的玉溪呢。”
三夫人这话就是有意拿出来点沈微慈的。
如今私底下互相给个台阶也不至于闹的大家相互难看,见好就收就罢了,就算去了老太太那儿评理,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处。
沈微慈却淡笑一声,叹息道:“我初入国公府,本是想着处处与人为善,能忍则忍着的。”
“三姑娘几番人后说我不是,我亦不想计较。”
“今日不过恰被我撞上,谁又知没被窝撞上的时候她又说了什么?”
“况且她如今已与堂叔家的说,往后又与谁家说去?”
“三婶的意思是要我一直忍着,任由三姑娘诋毁我?”
“我好歹也是大房的正室世子夫人,是皇帝亲赐的婚,这般被人人后诋毁,老太太自是公道的,我自己更问心无愧,即便进了宫求皇后做主,我也没什么畏惧。”
说罢沈微慈看了三夫人一眼:“倒是那诋毁我的人,却拿不出证据来,或许不止家法了。”
三夫人脸上一僵,万没想到沈微慈说这话出来。
谁不知道老太太帮亲,就算去老太太那儿,老太太定然也会维持住大房的体面,三房不过国公老爷的庶子,又不是老太太亲生的,做什么要帮。
她心里一跳,连忙道:“侄媳误会,我哪里是这意思。”
“再说何必将事情闹的这么大?”
“玉溪自小是这性子,待会我叫她来赔罪时定然会呵斥她,叫她不敢在外头说去。”
三夫人的这话说完,却是长久的沉默。
只见沈微慈慢悠悠的低头饮茶,从她进三院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始终也是温淡的,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却有一股无形的坚韧。
那锦绣华服在她身上不过是锦上添花,衬不出她那股淡雅温婉。
沉默便如压力,沈微慈慢吞吞饮完茶,才看向三夫人低声道:“倒不是我非要给两头不快。”
“只是三姑娘的性子三婶该知晓,她既认定了我容不得郑容锦,背后为难她,三婶说两句她就信了?”
“其实我们一同去老太太那儿,叫三姑娘拿出诋毁我的证据出来,再叫郑容锦拿出我为难她的证据出来。”
“且不说我身为嫡妻能管束世子房里的妾室,若是三姑娘能对她今日说的话拿出证据来,我也愿意受人指点。”
“三姑娘是三房的姑娘,却频频管我大房房内事,三姑娘这般上心,我岂能忽视了她?”
说着沈微慈一顿,含笑看向三夫人:“说不定三姑娘还想与我去老太太那儿对峙呢。”
“三婶不是说三姑娘是打抱不平么?那便让三姑娘打抱不平个痛快,岂不是好?”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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