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
二楼精舍雅间。
头牌清倌人晚晴姑娘手捧着沈虎奉上的信物,美眸中泪光闪闪,几欲潸然泪下。
一枚粗糙的黄铜长命锁,被她小心地捧在掌心。
长命锁上生满了绿色的铜锈,看起来破烂不堪,晚晴姑娘却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的珍宝。
“朱伯伯......是朱伯伯让你们来的?”
沈虎和伍长韩肥雪点了点头。
“对的,是我们的戍主大人。”
“戍主大人姓朱,名元礼,就是姑娘口中的朱伯伯吧?”
晚晴清丽的面庞上满是哀戚之色。
两行清泪终于从眼角里涌出,顺着面颊缓缓流淌着。
沈虎看到沉浸在悲伤中的晚晴,心下觉得有些诧异,一时间猜不出晚晴和戍主朱元礼到底是什么关系。
“嘤嘤嘤——”
晚晴啜泣了一会儿,掏出锦帕擦拭着泪痕,瘦削的香肩还在不停地抖动着。
沈虎和伍长韩肥雪对视了一眼。
既然晚晴姑娘已经确认了信物,他们此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接下来。
只要把戍主朱元礼的话原原本本地说给晚晴姑娘,他们就大功告成了。
眼见着晚晴姑娘如此悲伤,他们不忍心插话,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沈虎心下泛起了嘀咕。
“一个是流落风尘的春风楼头牌清倌人,一个是西北边军的基层军官,这两人的关系,值得琢磨哦!”
“看来戍主朱元礼早就知道晚晴的下落了,那么他为什么不来直接相认,还让我们两个来带话?”
“身份不方便?不对,西北边军风字营来春风楼快活的兄弟们多了。朱元礼肯定也来过,也见过晚晴姑娘,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相认呢?”
就在沈虎心头暗自琢磨之时。
晚晴姑娘小心地收起了长命锁,屈膝向着两人盈盈行了一礼。
“两位军爷见笑了。”
“敢问,朱伯伯可有什么话让两位捎过来?”
伍长韩肥雪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连忙抢先开口道。
“姑娘,我们戍主大人有句话让我们捎过来。”
“戍主大人让姑娘暂且委屈在春风楼中,用不了多久,姑娘就能重获自由之身。”
晚晴姑娘听到戍主朱元礼让人捎带过来的话,眼眶又是猛地一红,冰冷的泪珠噗哒噗哒地掉落。
“嘤嘤嘤——”
她哭了几声,便强行忍住了,用锦帕擦干泪痕,再次向着沈虎两人盈盈行了一礼。
“晚晴谢过两位军爷。”
“军爷稍待,晚晴这就为两位军爷上香茶。”
晚晴姑娘话音未落,便扭着婷婷袅袅的腰身,也没有唤两个绿意婢女,而是亲自动手开始沏茶。
沈虎和伍长韩肥雪原本想要直接告辞的。
信物奉上了,话已经带到了,他想赶紧离开这里,去城里采买些东西带回去。
晚晴姑娘如此热情地沏茶,倒让两人觉得盛情难却了。
沈虎望着晚晴姑娘忙碌的身影,浓黑的双眉微不可查地抖动着,心头的疑惑更重了。
“西北边军黑石戍堡戍主朱元礼?”
“春风楼头牌清倌人晚晴姑娘?”
“两人是故交?恰好重逢在春风城?生锈的长命锁就是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