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二人牵扯不到王薄均,却能牵扯到张勇。
很快张勇也被带了上来。
可是不管杨鹤如何审问,张勇都闭口不言。
尽管在审问的过程中,张勇都眼神哀求的望着王薄均,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可是让张勇绝望的是,王薄均根本就没有理睬他。
杨鹤怒声道:“张勇,你可知道你犯的是死罪,若是还不从实招来,本官定然严惩不怠。”
张勇张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转头看着王薄均,又有些畏惧的闭上嘴。
他明白,自己就算认了罪,也不会有好下场。
就算是拉王薄均下水,那么自己通敌卖国的事情败露,更是会被抄家灭族,血脉断绝。
死自己一个人还是死自己一家人,张勇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因此他只得全身颤抖,俯身长拜道:“制台大人,这一切都是罪官仇恨李毅,一应罪责,罪官一力承担。”
杨鹤没有想到,收集了这么多证据,居然也没有办法牵扯王薄均。
这也能反映出王薄均深沉的城府,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安排了退路,并不担心被牵连。
望着泰然自若的王薄均,就连杨鹤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着实厉害。
“王知府,数万饥民齐聚延安府,处置不好必然引起动乱。你身为地方父母官,当谨小慎微,一切以大局为重。”杨鹤意有所指道。
王薄均有些得意的拱手道:“下官深感大人提点。下官身为延安府父母官,未能防微杜渐,致使出现这么多乱子,是有失察之罪。下官会上奏朝廷,请求治罪。”
杨鹤点点头,离开赈灾官署,将要前去延安城祭拜死去的冯振轩。
王薄均落后一步,对李毅冷笑道:“李大人机关算尽,可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李毅捂着伤口,轻笑道:“王知府,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真觉得自己真的做的天衣无缝?”
王薄均微微皱眉,神情阴冷道:“李大人与其关心本府,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别以为有杨鹤撑腰,就以为能安然无恙,洪承畴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王薄均转身离开,只是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握着。
李毅也冷冷的看着王薄均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马车行驶,轱辘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杨鹤脸色微沉。
今日他突然发难,就是想以雷霆之势处理完此事,拿下王薄均和张勇,避免引起整个延绥官场的动荡。
可惜王薄均城府深沉,算计周密,尽管杨鹤深知这些事是他所为,但依然无法拿他问罪。
相比于之前的清涧知县,刘忠州,王薄均显然不是他们二人能相比的。
身为四品文官,地方主官,杨鹤不得不承认,王薄均手段高超,性格刚硬,长此以往,前程确实不凡。
“制台大人,到灵堂了。”
亲随出声提醒。
杨鹤这才从沉思中回过来神,在亲随的搀扶走下马车。
刚刚抬头,就见一员绯红高官站在台阶上,神情淡然的望着自己。
杨鹤微微一怔,然后露出笑容。
洪承畴走下台阶,微微躬身道:“制台大人。”
杨鹤点点头微笑道:“先与老夫祭拜了亡者为好。”
洪承畴点点头,上前搀扶起杨鹤。
两人进了灵堂,有上好楠木棺材摆在中央,冯振轩躺在里面,面容灰白。
洪承畴和杨鹤上了香,这才走了出来。
朝廷已经派人通知了冯振轩家人,他两个儿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将会护送棺木返回家乡安葬。
“洪参政,如今延绥动乱,招抚之策刚刚有了成效,断然不能再生事端。张梦鲸年老体衰,已经三次上奏请求致仕回乡,内阁已经准许,只等皇上批红。你将继任延绥巡抚,更应当帮助老夫,平息此事。”
“制台大人,并非是下官不愿。实在是此次有朝廷命官身死,延绥官场震怒,若是不安抚好,怕是上下离心离德,纷乱不休。”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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