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见温宁站在两个人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两个蒋静怎么劝都不愿意配合治疗,一心求死的病人,主动接过温宁递过去的水银温度计,塞到了腋下,然后打开医生开的纸药包,把里面的药倒出来都吃下去了。
蒋静磨破嘴皮都做不到的事,温宁面带笑容地说了几句话就办到了。
“蒋护士,你不是说病人不配合吗?我怎么看人家配合得挺积极的?”组长轻飘飘地瞥了蒋静一眼。
蒋静一张脸瞬间像被人抽了好几个大嘴巴子,火辣辣的红,她不甘心地道:“这些男病人净会看人下菜碟,都截肢了还想着要漂亮女同志伺候!”
组长也是男的。
瞧着蒋静那咬牙切齿地模样,他嘲讽地扯了扯嘴角:“有些事还是要从自身找原因,不是我说你蒋护士,你成天给病人摆脸子,病人愿意配合你才怪!你看看那个女同志,笑眯眯、温声细语的跟病人说话,那才是对待病人的态度。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吧。”
组长双手往白大褂两边的口袋里一插,转身走了,想着回去后可得跟院长好好反应一下蒋静在灾区救援里面的表现。
蒋静本来心里就憋着气,现在还被领导给呲了一顿,脸色更加难看,活像死了三天的带鱼。
不远处,温宁跟几个病人有说有笑的画面,深深刺痛了蒋静的眼睛,她冷哼一声,抬脚走过去。
“这里是病房,你拿着个相机到处拍,走哪儿喧哗到哪儿,严重影响病患的休息,请你立刻出去,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
温宁刚才就瞥到蒋静好像挨训了,此刻听她那没事儿找事儿的语气,心道果然猜中了。
温宁不紧不慢地放下相机:“蒋护士,拍照也是我的工作,你有任何意见,可以找我的领导,文工团梁团长反应。”
温宁话音刚落,旁边几床的病人就纷纷开口支持她:“温同志没影响我们休息,我们已经休息够了,现在也睡不着。”
“对,我们就乐意跟温同志说话聊天!乐意听她的声音,一看到她心情都好了!”
“要不是温同志天天不厌其烦地过来开导我,劝我往前看,我早都不想活了!”
大家都帮着温宁说话,蒋静气得眼歪嘴斜,胸口起伏。
这帮病人怎么没被震死算了!
可是蒋静刚被领导警告过,不敢拿病人开刀,只能柿子挑软的捏,朝温宁翻了个白眼,语气极尽讽刺地说:“呵,难怪你被人强b丢了清白还能笑着面对,原来是心态好呀!是我的话早就跳河自尽了,哪还有心情来这里安慰别人,呵呵,丢人现眼!”
她这话一出,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刚才还帮着温宁说话的病人们一下瞪大眼睛,惊讶又同情地望着温宁。
没想到小太阳一样的温同志,背后居然遭受过羞辱。
温宁冷冷地看着蒋静,直接把两人之间的事挑破:“你怎么不告诉大家,你女儿为了阻止我参加单位的考试,指使你侄子骑车撞我的事呢?公安把你侄子抓走劳改十五年,你记恨在心,就在这里造谣我被人强,想毁我清白。”
听到这话,周围的病患表情又是齐齐一震。
什么?
原来蒋护士和温同志之间还有这样的纠葛?
怪不得蒋护士要当众造谣温同志被那啥呢,太缺德了。
众人鄙夷地看向蒋静,对她拿女同志的清白来造谣很是反感,潮水般的指责涌向她:
“蒋护士,你怎么能拿别人的清白造谣,也太缺德了!”
“是啊,你自己侄子犯法,抓去劳改是应该的,温同志还是受害者呢,你不给人家赔礼道歉,还反过来污蔑人家的清白,这是一个白衣天使能干出来的事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女儿和侄子都这么坏,可见你人也不怎么样,你这样的人还当护士,哪个病人能放心把命交到你手里呀?万一不小心得罪你,你怕不是要借着工作之便使劲磋磨病人吧?”
“对!这样的人就不适合当护士!我劝你赶紧脱了这身制服吧,你不配当白衣天使,你丫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女魔头!”
听到大家的指责,蒋静脸色难看得像死了三天没埋一样,她不敢跟病人吵架,只能嘴角微撇、俯看蝼蚁一样轻蔑地看着这些指责她的人。
这表情让旁边有几个病人格外受刺激,因为昨天蒋静就是这样看他们的,顿时忍不了地站出来将自己受的气公之于众:
“我说呢,昨天我疼得受不了,让蒋护士给我吃颗止疼药,她说药没了,还给我甩脸子。结果转头隔几个病床的同志问她要,她就给了,我当时还纳闷,怎么还看人下菜碟,我左思右想才明白,原来是她刚来那天给我打针半天没找到血管,把我给扎疼了,我抱怨了一句,没想到她就记恨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