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有些闷的声音从布料里传来:“我在想咱们赶紧走吧,实在臭死了!”
黑瞎子笑着踹了那死鱼一脚,率先走进一个隐蔽的石道。
岁安看了看那个更显眼的石道,心里有些疑惑,就戳了戳黑瞎子的后腰:“那条路不能走吗?”
她指了指后边。
黑瞎子闷哼了一声,抬手就捏住了岁安的后脖颈,颇有些咬牙切齿:“小老板,你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乱摸吗?”
岁安抿直嘴唇躲开他的手,白眼一翻就是怼:“矫情!我是戳不是摸!我戳无邪他都没那么大反应,你丫是不是肾虚啊!”
黑瞎子居高临下的去捏她的脸,语气非常的贱:“我虚不虚,小老板试试不就知道了?”
岁安上下扫了他一眼,粉唇一张一合:“好啊,只要你不怕这是你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黑瞎子哭丧着脸:“嘤,你好狠的心~~”
“滚,带路去!”
“好嘞!”
这条路上的机关很少,估计是当初那些逃生的匠人留下来用来逃跑的密道。
走到尽头,岁安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根很粗的树一样的东西,向外横生枝节,但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却又泛着金属的光泽。
“前面的是?”
岁安揉了揉眼睛走过去,仰着脑袋向上看,却看不到尽头,只有在视线的最远处隐隐有些白光,也不知道是反射的光还是出口。
黑瞎子的身影隐藏在暗处,脸上的表情也或明或暗。
他语气很平静,有一种岁安要是不认真听就感觉不到的苍凉。
“这是青铜树,厍族人的祭祀器皿。”
“你很熟悉它。”岁安回头看他。
黑瞎子从黑暗中走出来,暗红薄唇勾起微痞的弧度。
“谈不上,比你知道的多一点罢了。”
岁安听出来他话语当中炫耀的意味,当即翻了个白眼,“那现在要干什么?”
黑瞎子拿出手套递给岁安,自己又带上黑皮手套,长腿一迈就爬到那青铜树上去了。
岁安在下面看着他爬,真心实意的赞叹:“你真的就好像那个大马猴。”
黑瞎子低头,阴森森的笑了。
“小马猴,你上来呀~~”
岁安露出坏笑:“哥哥!俺来了!!”
接着,两个马猴在这棵壮观的青铜树上乱窜。
空中还传来他们互相挑衅的声音。
“你过来呀?怎么不过来了?是生性不会来吗?”
“来喽!阿达!!”
“死丫头,你踹我屁股?!!”
“略略略,有本事你来追我呀~~”
……
也不知道爬了多长时间,岁安终于感觉爬累了,喘着气儿摊坐在一根粗壮的铜树枝上,摊成了一团儿人饼。
黑瞎子坐在另一个枝杈上,气息倒是很平稳,还有闲心去观察铜树上的纹路。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岁安裸露着的胳膊搭在冰冷的金属上,逐渐陷入了沉睡。
而黑瞎子却是把眼睛投向了下方幽深的地方,笑而不语。
——
“快扔掉,快扔掉!你手里的面具是活的!那是寄生的虫子!!!”
凉师爷大声吼叫,一巴掌把老痒手里拿着的那个从猴子脸上拿下来的面具拍飞出去。
老痒被他这没头没脑的举动给搞得心头火猛起:“你他娘的干什么呢?!”
凉师爷也不恼,一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满是懊恼,随后便开始了他的解释。
原来这青铜树是一种血祭的器皿,是少数民族的一种祭祀方式,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祭祀圣地,非外人不可踏足,这也造就了外人对于这种少数民族祭祀的妖魔化与神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