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飞快的跑来,端着菜就走,“你们快些,前头还有好多人!”
敛去心底的异样,周轻言急忙应了一声,手中翻炒动作加快,再无暇顾及那点子疑惑。
直到戌时三刻,大堂的所有人才离开。
周轻言累瘫在院子的木椅上,浑身热汗很快吹凉,油腻的烟味笼罩在身上让她格外难受。
肚子唱着空城计,她拿着两个肉包三两口嚼了吞下,喝了一大壶水总算舒坦了。
酒楼不包饭,卓子和李哥早在结束后回了家,郑哥还在灶房里洗着盘子,刚才周轻言看到他在啃干饼子,分了一个肉包出去。
她起身准备离开,听见厢房吱嘎一声,金掌柜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还怕周姑娘走了。”金掌柜身上的长襟已然换过,手中拿着油纸递给周轻言:“饿坏了吧?这些是我买的海棠糕,吃点填肚子?”
他语气虽是在问周轻言,实则直接把油纸包塞到了周轻言手里。
“多谢掌柜,不过我已经吃过了。”
周轻言哪里敢接。
金掌柜这两日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奇怪。
她急忙把东西硬塞回去,“今日人太多累得很,我就先走了。掌柜的您也早些歇息。”
说完不等人反应,急急忙忙转身就跑了。
好在她没什么东西需要倒回去再拿,一溜儿烟的跑出千味楼,沿着街头又小跑了一会儿,瞧着身后没人追出来,周轻言顿时松了口气。
太诡异了。
金掌柜到底要做什么?
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虽然累了点但是月银足够多,也是她喜欢的,可千万不要黄了……
周轻言跑得飞快,根本没注意到街角的酒馆外勾肩搭背的两人正站在那儿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直勾勾的看着。
“那是周姑娘吧?时辰这么晚她咋从千味楼跑出来?”
猴子撞了撞旁边的薛二道:“薛哥,你知道吗?”
薛二知道个屁。
他这几日再去市集寻她,却没看到人了。
宛如突然之间消失,连点子痕迹都没留下。
支摊卖串时和她熟悉的婶子大爷也只知她姓周,家住何处,名讳是啥,从何处来皆是空白。
连让人打听都打听不了。
县城说大也不大,薛二和猴子在这里活了二十多年,没想到找个人这么难。
薛二时不时去集市晃悠,始终没再见到人,今晚陡然遇见,他忍着心里的感受大步往千味楼去。
既然是从千味楼跑出来的,这里肯定知道她的消息。
“诶,薛哥你去哪儿?”
猴子跟着薛二进了千味楼,恰逢郑哥关门,被两人拦住诧异万分,得知他们打听的消息后也没多想,直接告知了自己知道的。
“多谢。”薛二打听完后扯着猴子离开,直把猴子看得脑筋直跳。
“薛哥,你这是要干嘛?看上人了?”
薛二瞥了他一眼,这几日提着的心终于从半空落了下来,“走,回去歇息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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