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殿内一片寂静。
还是秦婉柔率先反应过来,万寿节是何等重要的场合,一年一度,普天同庆,岂由云轻胡作非为,这将皇室的脸面置于何地。
让她这个皇后又如何自处?
“荒唐!”
秦婉柔怒喝一声,殿内妃嫔纷纷下跪请求皇后息怒。
太后好歹是上一届宫斗冠军,脾气秉性不知比秦婉柔沉稳多少倍,她也没发怒,只淡淡道:“哀家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竟不曾想原来是云昭仪白日做梦,异想天开在这说胡话。”
太后换了一个坐姿,目光在殿内众人身上打量一圈,“你们既入了宫,身为嫔妃,头等大事是为天子分忧,开枝散叶,万寿节夜宴一事哀家已交给皇后去办了。”
“皇后是六宫之主,操持内务,亦是皇帝的脸面,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不要做飞黄腾达的美梦了,免得白日梦醒摔得粉身碎骨,扰了哀家的清静。”
贺云轻安静地听着,心中直呼好好好。
她就知道这差事不好完成,若非之前答应了君以渡,她才不会甘愿在这里跟太后对线,平白惹一身骚。
为君以渡分忧就是给他生个娃?先不说是不是分忧吧,君以渡明显就不太行的样子,太后自己心里没数吗?
“太后娘娘此言差矣。”在众嫔妃瑟瑟发抖不敢说话时,贺云轻再次开了口,她目光平静,丝毫没有被嘲讽后的羞耻,“既是梦,该做还是得做,人这一辈子哪有不做梦的呢?”
“谁年轻时候没做过梦,嫁得如意郎君,夫贤子孝,有钱有闲有爱的过完一辈子。”
“做不做得到两说,想想还不行吗?”
天晴了雨停了,她又觉得她行了。
“既是陛下万寿节,那不如去问问陛下的意见?”
众嫔妃还跪在地上,只有贺云轻一人站着,听她说话还颇有一种狗仗人势的感觉。
齐楚歌眼前一黑又一黑,云轻胆子属实大,出乎意料的大,什么都敢说。
贺云轻也不想硬刚,但她做不到,回去被君以渡弄死,和太后呛两句,被太后弄死。
反正人都要死的对吧?
太后知道君以渡对云轻的宠爱正盛,若是去问君以渡,君以渡说不定真就如她所愿了。
秦婉柔藏在身侧的手掐进掌心,陛下还没废后,她看贺云轻就已经做上了当皇后的梦,处处挑衅她。
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她才不信贺云轻是什么神女,她要贺云轻死。
能坐稳皇后宝座的只能是她,而非这个来历不明的云轻。
佟华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太后娘娘,陛下曾说过,见云昭仪如见陛下,既然云昭仪有心想为万寿节出一份力,不妨让她一试。”
杜若当即附议,“太后娘娘,淑妃此话有理,云昭仪性子活波,总有新奇的想法,届时说不定能让陛下高兴,这也是一件好事。”
齐楚歌恭敬行礼,“办好万寿节亦是为陛下分忧,不若让云昭仪协助皇后娘娘一同操办,皆大欢喜。”
太后将目光落在齐楚歌身上,转向佟华,又看了看杜若,最后揉着头起身,“此事再议,都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