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宋茜茜正神神叨叨地念着谢屿鸣。
这边,正在赶夜路的他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山里昼夜温差极大。
一旁牵着马的小斌子着急道:“啊呀,殿下莫不是着凉了!奴才一会儿生火给您煮点儿热茶暖暖。”
谢屿鸣:“无妨。”
倘若谢屿鸣在宋茜茜那儿多呆两天,玩溜了手机,说不定他也会带着疑惑向某乎提问,一无所有、白手起家,是种什么体验?
这一路上谢屿鸣都心事重重,他深知自己虽贵为太子,却也只是空有其名。
他现在没权没势还没钱,但若是想要复国,这三样缺一不可。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个原始积累的问题。
见太子一直愁眉不展,裴风道:“殿下不必担忧,末将听闻北安王素来为人和善,是个好相与的。况且济阳自古以来,便是沃野千里,地产丰富,极为富饶之地,倘若能争取到北安王的支持,如此以来便复国有望了。”
谢屿鸣:“只怕没这么容易。”
“孤这个皇叔,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当年先帝与诸王夺嫡是何等的惨烈?他却能置身事外,做个逍遥王爷,此人必定不简单。”
……
翌日,三人终于赶到济阳北安王府。
谁料这北安王当真是圆滑的很,他自幼长在深宫之中,见多了尔虞我诈,是懂点明哲保身的。
他仿佛像是谢屿鸣肚里的蛔虫一般,早就料到了谢屿鸣要说什么,还没等太子开口,他便表演了起来。
“太子殿下亲临,臣本应焚香沐浴,出城三十里相迎才是。”
“只是先帝龙驭宾天,臣悲痛欲绝,痛不欲生,茶饭不思,唯以泪洗面,欲随皇兄去了。”
“皇叔,孤此次前来,是.....”
谢屿鸣还没说完,北安王就嚎啕大哭道:“殿下啊,臣如何不知您的难处,奈何朝廷连连征战,去岁又逢大旱,百姓颗粒无收,缴纳上贡已属勉强!臣这小小济阳,早已坐吃山空,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皇叔!今吴王弑父篡位,残害忠良,坏祖宗之法,乱社稷之纲,此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臣如何不想杀贼,奈何兵微将寡,实在是束手无策,爱莫能助啊。”
“臣与先帝骨肉手足,如何不想与皇兄报仇雪恨啊!皇兄啊!!”说着说着,北安王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就差没晕厥过去。
“啊呀!王爷!您没事吧?”北安王的幕僚独孤瑾冲了上来,一把扶住北安王。
独孤瑾上前一揖道:“启禀殿下,王爷身体不适,卑职已备好了上房,请殿下移步稍作休息,待王爷好些了,再来拜会殿下可否?”
谢屿鸣道:“既如此,速速唤大夫来为皇叔诊治!”
.......
待他走后,北安王长长舒了口气道:“这太子何时来不好,偏要这时候来?这不是给本王惹一身骚么?”
独孤瑾道:“王爷,卑职以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北安王挑眉:“哦?如何个土掩法?”
独孤瑾道:“正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吴王弑父篡位,下一步必是排除异己,削藩。吴王早晚会动手,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太子,许他以蝇头小利即可,若是太子赢了,我方便是功臣,若是吴王赢了,届时再杀了太子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