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
傅远也不会说这种话,只是今天,他坦荡的有些不像话。
说完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傅远也未曾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像现在这样,说出这种不理智的话来。
他和傅城是兄弟,他说的话,一听就能听得出来其中的觊觎。
已经越过了兄长和弟媳该有的界限。
傅城听到哪怕心里不快,表面上还很沉静,他们兄弟两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哪怕心头惊涛骇浪已经过去了,脸上还是半分都不显现的。
傅城望着他的兄长,对上他的视线,淡淡的说:“声声是我的妻子,我会照顾好她的,就不劳兄长操心了。”
这句话,倒是没什么重量。
只点明了最清晰的事实。
宋声声是傅城的妻子,他们的婚姻是受国家法律认可和保护的,没有其他人能拆散他们。
而且傅城很清楚的知道宋声声并不喜欢他的兄长。
他对居高临下有着上位者的男人,总是避之不及的,她才要站在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上,要盛气凌人的当一家之主。
傅城是无所谓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有些事情可以退让。
在她面前百依百顺也没什么。
欠他的,总会在床上补回来。
爱情和**是分不开的。
某种程度上,傅城和她也是互相都得到了彼此想要的。
傅城说着就搂紧了她,姿态亲密,是那种旁人都难以插手进去的亲密。
他说:“而且声声有些怕你,你也知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傅远也没什么好说的。
最根源的问题,其他人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只有傅城是她的丈夫。
傅远目光沉静,黑沉的眼眸静静盯着被搂在他怀里的女人,她睡得正香,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美梦,眉眼略浓,睫毛簌簌的落下,脸颊微微泛红。
慵懒散下来的长发,乖巧的蜷缩在她的颈窝。
几缕散乱的恰到好处的发丝落在脸颊,唇瓣泛着潋滟的红。
傅远看见过很多次她这种模样,其实最开始他根本不愿意直面内心的想法,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相信。
从小到大,他都是最克制的那个人。
最懂事的那个人。
从不越界一步。
傅远也很早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每一步都按部就班,并且一直以来做得很好,从未有过规划外的事情。
但是偏偏就是这么个人。
就是这么一个他最开始根本看不上的、瞧不起的人。
平白惹了他这么多年的心烦意乱。
甚至她根本都不知道他在心烦意乱。
傅远最初还会欺骗自己,他只是不小心踩中了泥潭,越挣扎才会越深深的陷进去。
后来。
后来就是告诫自己离泥潭远一点。
话是这么说的,脑子也是很清楚的。
但是他自己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主动的朝着泥泞深处走下去。
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的灵魂仿佛已经抽离出来,冷眼旁观看着一个可笑的自己。
不敢直面**的自己。
但是现在。
傅远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有些心思,是瞒不住的,昭然若揭。
与其他自己在做困兽之斗,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摆在明面上,也省得猜来猜去。
傅远回过神来,嗯了声。
他没有在说话。
一旁的陆沉渊听到兄弟俩之间的对话,难免不会多想。
但是又觉得真的可能是他想得太多了。
傅远哥从小到大都是大院子弟里的楷模,是他们父母耳提面命要学习的典范。
脑子好,又聪明,脾气好,处事圆滑周到。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很受老师的喜欢。
傅远怎么可能会和他一样,**熏心,还喜欢上自己的弟媳呢?
这在正经人大哥身上是绝对不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而且陆沉渊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宋声声和傅城结婚的时候,傅远也不是很赞同,写过信,阻止过。
陆沉渊感觉自己现在人脏了,看什么都脏了。
他不禁想的有些遥远,如果当初他也去了小水村,如果那时候宋声声最先看见的人是他,会不会、会不会她后来主动勾搭的人,就成了自己。
陆沉渊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身体里的血液就逐渐变得滚烫起来。
只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了。
这个世界上总归都是没有如果的。
*
临近中午,飞机降落在广州的机场。
机场这边早就有人安排好了专车。
宋声声醒来的恰到好处,她每次都能醒的这么合时宜。
她刚刚睡着的时候,又做了梦,还是那种记不清楚模模糊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