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是被象征着旧合众国一切黑暗的撒旦信徒害死的。她会生病,是因为她供职的机构疯狂地压榨每一个雇员,从普通工人到职业经理人,无一例外,只为了让那个犹太人老板获得更多用于花天酒地的金钱;她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的机会,那是由于锡安长老的代理人从不关注公民的死活,美其名曰自由竞争,而他们要暗中地让盎格鲁人和基督徒更多地受害,以完成他们的邪恶事业。
每一个在旧合众国中死去的公民,无论是死于瘟疫还是因厌世而自杀,这笔血债要算到那些处心积虑想要搞垮合众国的野蛮人和亚人身上。他们是来窃取主的荣光的小偷和强盗,只有那些曾经勇敢地抵抗英国人统治的基督徒才配得上合众国公民的称号,而基督徒从不该欢迎小偷和强盗。
你所在的雨林营地中,一定会有不少为躲避这正义的裁决而逃跑的懦夫。他们会向你宣传各种歪理邪说,而我相信你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向这些野蛮人开战,就是为你的母亲复仇,也是为合众国的公民们在过去二百多年以来遭受的一切不公待遇复仇。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救合众国、挽救盎格鲁人和基督徒的信仰。我们已经变得无懈可击,锡安长老的任何蛊惑都再也无法让我们的同胞动摇。
那些潜伏进我们内部的锡安长老的间谍,摆出一副追求真理和进步的面孔,他们抨击我们的传统和道德,说这些只是用来更好地统治公民的工具,并由此而认为不必顾忌任何道德。统治?不,合众国中没有统治这个概念,我们是蒙主感召而代替主管理公民的牧人。但是,当这艘大船的船长们当真无视了一切道德时,我们有什么理由去反驳锡安长老的指责,哪怕那是故意的?我已对他人说过无数次,而我要对你再声明这决心:在我们的新合众国,没有人可以凭借身份或地位而无视我们的传统和道德。那些终日花天酒地的瘾君子要被挂在街头示众,那些不忠于自己的婚姻而在外拥有数十个情人的败类也要被全部处决,只有当我们先净化了自己时,我们才能团结一切力量去对抗我们最大的敌人。这规则对你我是通用的,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而手下留情,而若我堕落成了不配活下去的怪物,你随时有资格以主的名义来阻止你的父亲继续在错误的道路上徘徊。我们的问题从来不在这些道德本身,而在于它们没有从上到下地被认真地落实。
不过,你更应当明白只有长久地为全知全能的主效忠才是明智之举。非必要情况下,不该徒劳地浪费自己的生命去做无意义的事情,让那些为了苟延残喘才加入我们的野蛮人和亚人去试探吧。无论你是否在巴西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请记得你的父亲始终会为你感到自豪……】
冷风灌进了亚当·希尔特的衣领,他将钢笔放在桌上,走到窗前,将窗户关好,这才注意到真理之父就站在门口——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无论亚当·希尔特拥有多大的权力和名声,他始终是真理之父的学生,真理之父是他永远的导师和恩人。诚惶诚恐的NFFA全国领袖将真理之父请进了办公室,两人一同站在另一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漆黑一片的街道。
“你的演讲很不错,那些工人代表向我写信说,他们知道NFFA是不会忘记他们的。”
“我们面临的是一场决战,全体盎格鲁人都必须团结起来,不分彼此。合众国的工人和农民承担了最艰苦的工作,又只获得了最少的报酬,我们必须让他们在主的旗帜下寻回自己的财富。他们就是我们的亲人,他们的工作就是我们的工作。”亚当·希尔特泰然自若地说道,“谁想要为自己的私欲而损害他们的利益,谁就是全体盎格鲁人的敌人。”
“那我们现在的道路是怎样的?”亚当·希尔特紧随着真理之父,他需要知道真理之父看到了怎样的未来。迄今为止,真理之父的预言从未失败,那些妄图反抗预言的家伙都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外人只是愚蠢地认为真理之父成了一个徒有其名的傀儡,假如有谁敢在亚当·希尔特面前这么说,哪怕他的动机是讨好大权在握的全国领袖,等待着他的下场也会是几分钟之后于某个墙角结束自己的生命。没有谁比亚当·希尔特更清楚真理之父的能力,NFFA是因为有着真理之父的预言才得以建立并发展壮大的,没有真理之父,NFFA将不复存在。
两人打开放在柜子上的一瓶酒,互相给对方倒了一杯。这种奇怪的黄色酒类饮料频繁地出现在NFFA的所有活动上,有时甚至在弥撒中扮演了主角。没人知道这种酒的功效是什么。
“离全面胜利还很遥远。”片刻之后,真理之父给出了一个令亚当·希尔特无法接受的答案,“是的,我们可以控制墨西哥、加拿大甚至是巴拿马运河以北的整个美洲,然而除此之外,我们在这场世界大战中无法让主的意志降临到更广阔的土地上。你或许会认为,削弱EU和大亚联合并妥善地利用他们的内部矛盾能让我们获得专心进行整顿的机会……那样做会让俄国人和日本人成为最大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