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走,进城。”燕子飞说罢,拉着虞彩儿的一只手,同她一起纵身跳到城墙下面之后,沿着民居小巷往城里走。
此时,虽然夜色深沉,但是,月光之下,还依稀可见有人影在大街小巷行走。
燕子飞和虞彩儿在小巷里奔走了一会儿之后,来到了大街上。
“哥哥,咱俩到哪里去找姬大德?姬大德应该住在哪里?”虞彩儿边走边问道。
燕子飞道:
“姬大德是县尉,当然得住县尉府了。”
“可是,县尉府在哪里呀?”虞彩儿又问道,“哥哥,你知道吗?”
“不知道。”燕子飞答道,“但是,根据经验判断,县尉在一县之中,是数一数二的官吏,所以,县尉府应该建在县城里的中心地带。彩儿,咱俩就直奔县城中心,若再遇到行人,问一下,就能找到县尉府了。”
“嗯。”虞彩儿点头道,“哥哥,那咱俩就快走吧。”
于是,燕子飞和虞彩儿沿着大街向县城的中心地带走去。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一队巡逻的官兵,燕子飞为了避免麻烦,急忙拉着虞彩儿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等那队巡逻兵走过去之后,两个人继续前行。
这时,前面深一脚、浅一脚地有个人走了过来,看样子好像是喝多了酒。本来,燕子飞不想向他问路,因为即便是询问,恐怕他喝得醉醺醺的也说不清,道不明。可是,燕子飞又转念一想,问一下路,那个人即便说不清楚,他也不损失什么。
于是,等走到那个人的面前时,燕子飞便向他抱拳施礼道:
“这位仁兄,请问,县尉府在哪里你知道吗?县尉府?”
果然不出所料,那人见问,摇摇晃晃地站住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燕子飞,答非所问道:
“啥?你问我……喝没喝酒?喝了,喝了……”
随着话音,一股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
虞彩儿急忙捂住了鼻子。
“不!”燕子飞皱了一下眉头道,“我问你,县尉府在哪里?县、尉、府?”
“啊?‘鲜味腐’……是什么酒?我没喝过……”那人含糊其辞道,“我喝的……是醴酒……”
燕子飞差点儿没被气乐,他真想一走了之,却又耐着性子解释道:
“老兄,‘县尉府’不是酒,它是县尉姬大德住的地方——姬、大、德……”
燕子飞话未说完,那人闻听“姬大德”三个字,吓得浑身一哆嗦,竟然立刻清醒过来道:
“姬大德来了?不好,我得赶紧逃命……”
说罢,拔腿就跑。
燕子飞一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衣襟问道:
“老兄,你跑什么?”
“不跑我就没命了!”那人诚惶诚恐地答道,见燕子飞抓住他的后衣襟不松手,他着急了,“扑通”一声,竟然给燕子飞跪下央求道,“好汉快放我跑吧,要不,姬大德一来我就没命了!”
“哦?”虞彩儿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如此惧怕姬大德?难道他是吃人的老虎吗?”
“他不是老虎,他……他是恶魔!”那人声音颤抖道,“祥水县里哪个平民百姓不惧怕他呀?若是他不高兴了,看你不顺眼,一声令下,立刻就有捕快把你抓起来,随便安个罪名就能把你整死——他要杀个人,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