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只大狗身长都超过一米,黑漆漆的油亮皮毛,奔跑时腿部和臀部的肌肉鼓胀起来显出明显的线条轮廓。
好在律师离窗户够近,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向外关上了玻璃窗。
“砰!”
巨大的狗身结结实实撞在了马车身上,尽管这是辆足够结实的马车,车身由胡桃木打造,外围的连接处还包裹了一层厚厚的铁皮,但依旧明显地颤了一下。
“弗农先生,这……”
律师刚刚直起身子,扶了扶领带。“汪汪汪……嗷!”窗口处三只狗又齐齐撞向窗户,狗嘴边的涎液甩在玻璃上,隔着窗户律师就能看到那三双通红的双眸。
律师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直接挪到车厢的中部趴下瑟瑟发抖。
“老克劳伯,把你这几只该死的畜生带走!”
弗农虽然口气不善,却也不敢打开窗户,只是在车厢里大嚷大叫。
半晌从矮树丛中钻出来一个矮个子男子,约莫50多岁,身材壮硕,穿着一件墨绿色外衣,没系扣子敞着怀,露出里面脏兮兮的白背心,背心上沾满了暗褐色的污点,腆出的肚皮把背心撑得满满当当。
他手里攥着一把双筒猎枪,猎枪也和他的人一样,肮脏却结实,老克劳伯挠了挠自己的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肉干丢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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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漆黑大狗这才悻悻地离开马车,撅起尾巴围着他打转。
“隐修院的看门人,克劳伯,平时离他远点。”
律师此时已经彻底后悔了,这个乡下的鬼地方,不光是人就连狗都这么没什么教养。
“弗农先生,赶紧进去吧,早点拿到那该死的继承权,我们都能松一口气。”
到了隐修院门前,弗农先把自己后面马车内的手下安排到旁边的谷仓,然后才带着律师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夹铁木门。
“杰妮芙,搞两碗热乎乎的土豆杂烩浓汤,再烤一只鸡,这次如果你再把冷面包端上来,我就把你的脑袋塞进腔子里。”
一进门弗农就朝着黑暗的古宅深处大嚷大叫,他随手将自己的风衣丢到一边,刚想坐在火炉旁的沙发上放松下腿脚,却发现此时背对着自己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人。
那是自己的妹妹,该死的淫妇,艾娃.鲍德温,她腿上搭着一条厚毛毯,手上拿着酒杯,弗农看了眼小茶几上酒瓶,她一个人应该已经喝完了半瓶威士忌。
“我们鲍德温家族已经穷到了没钱给孩子请家庭教师的地步了嘛,弗农,真不知道你小时候有没有好好学会贵族礼仪。”
艾娃又喝了一口酒:
“差点忘了,你小时候对书本上的东西可不感兴趣,你那时痴迷于研究自己的身体构造,哈哈哈。
艾娃!下次进我屋时记得敲响那该死的门!”
艾娃模仿着弗农的语气徒自大笑,全然不顾哥哥已经气到发青的面皮。
“啪!”
酒杯的碎裂声在空旷的古宅客厅中如此清脆,弗农将艾娃手中的酒杯远远打飞了出去。
“不得不说,弗农,你有时候真的很有男子气概,起码力气算够大的,前提是和别的女人相比,哈哈。”
艾娃丝毫没有动怒,扭过身拿过了威士忌酒瓶拧开瓶盖直接喝了一口。
喝过烈酒后她又从怀中掏出了香烟盒,将香烟插在了自己的玛瑙烟嘴上。
“新来的,借个火吧。”
这话她是朝着律师说的,律师从进门后就站的远远地冷眼看着一切,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内,和睦友爱的家族怎么会有人专门去花大价钱邀请律师争夺家产呢。
只不过艾娃的大胆和神经质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律师拿出口袋里的火柴给艾娃点着了香烟,漆黑的客厅里,朦胧的点点火光下,醉酒后的爱娃仿佛也像被点燃了一样,眼中闪着迷离的诱人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