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武再说一事:“想来三娘与诸位都说过了,过得几日,某便当真派人来庄子里招揽人手,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才是……”
还是祝朝奉来表态:“将军,独龙岗这里,土地广袤,良田无算,这些年来,人丁愈发的多,一茬又一茬的生养,人丁兴旺得紧啊,多的不说,将军派人来,招个一两千号青壮汉,不在话下!”
“老朽自是回去先行说上一说,也帮将军先甄别遴选一二,只待将军来招。”扈老太公也表态。
李应自也来说:“庄子里,半大少年郎多的是。”
这事,对独龙岗三庄也有好处,为何?
因为如果东平府的精锐军汉,很大一部分出自独龙岗,往后独龙岗就更多几分保障。
这本就是双赢之事。
苏武已然左右拱手来去:“多谢诸位行这般方便与某,如此一心,何愁东平府不宁?”
“仰赖将军安治。”祝朝奉也是拱手来谢。
“勠力同心,共保一方!”苏武也回话语,说得振奋。
一顿饭吃去,苏武还是要走,虽然酒喝了不少,东平府还是要回。
众人送得苏武上大道,苏武便也不让众人远送了。
栾廷玉收拾了行礼,祝家庄派了一车,便是跟着苏武往东平府去。
扈三娘却又打马多送了几步,马匹与苏武并排,姑娘在问:“将军麾下,招不招女子?”
苏武笑着说:“你又来说笑,军中皆是男儿汉,来个女子算怎么回事?”
“乐府诗里有唱,那花木兰不也从军了吗?”扈三娘还要问。
苏武倒是也有惊讶:“你还读过乐府诗呢?”
“你又小瞧人不是?”扈三娘多少有些不快。
“倒也不是小瞧你,终究是不妥当,这事啊,不成。你若是闲暇,来军中玩耍倒也无妨,从军万万不行。”
苏武严词拒绝。
小姑娘略有失望,又问:“那……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有事就来……”苏武答着。
“那我当真去你军中玩耍?到时候总不会教人挡在门外吧?”
“那我提前吩咐了去,给你留一军令,你来了,自往军中进。”苏武笑着说。
“说好?”
“说好!”苏武点着头。
“那……那我回去了。”扈三娘打马转向,已然送得很远了。
苏武点着头:“路上快些,小心。”
“这路我熟呢……”说着,马匹就走,走得远了,小姑娘便又回头去看,看着看着,也就看不到了。
如此,苏武便又与栾廷玉并排了去,说道:“还请栾师父定个习练的章程,我好照着来办。”
栾廷玉此时已然不再谦虚什么,既然承了这事,便是用心,只答:“每日早间,太阳初升,将军上值之前,先习练一个时辰枪棒,待得黄昏之时,将军便也要下值了,再在校场习练一个时辰枪棒马战,如此可好?”
“好,就依栾师父所言。”苏武点着头,别的事重要,但这件事,此时此刻,更重要。
一个称呼栾师父,一个称呼将军……
“将军放心,我自尽心尽力来教,也知晓将军本也是武艺不凡之人,自是悟性也不凡,还看将军这般身板,必是事半功倍,也是我这一手枪棒绝技,本就非同寻常,只待一个月去,将军即可对枪棒之法熟悉起来,只待三五月去,定也是一把好手,此后勤学苦练,日日不辍,经年累月,与人厮斗,将来必然成就不凡,说不得也是枪棒一道绝顶的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