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载着三百多斤的马只管跑,后头苏武只管追。
一边追一边喊:“贼人哪里走!”
身后还有李成,只问:“哥哥,要不要射他一箭,定将他射落马来。”
苏武连忙说:“别射。”
“啊?”李成还愣了愣。
“只管追去,这厮要活的!”苏武说道。
“哦。”李成点着头。
只看追得没多久,前头马匹忽然一转,去了一条小路。
再追,前头一处小林子掩映的弯道,只待转过弯去。
那匹马已然不跑了,被系在路边树旁,那巨大的汉子也站在树旁。
苏武也脚步一止。
就听得有人说话:“苏都头,别来无恙啊?”
这是什么开场白?
就看西门庆就从头前树后现了身,一脸的笑,慢慢走到路中央,折扇一开,胸前轻扫几下,再看苏武。
董坚反应极快:“不好,都头快走,咱兴许是中计了!”
苏武却不惊,只问:“西门大官人这是摆的什么阵势?”
大官人腰间也有刀,只往前走几步:“你不是武艺高强吗?你不是非要与我过不去吗?明年今日,就是你苏武的祭日!”
只看得那董坚一步走到苏武面前挡住,拔刀就出,只说:“都头先走!”
就看头前已然出现六七个人挡住去路,身后也传来声音:“今天,谁也走不了!”
一旁李成,前后去看,已然是踏弩、拉弓、上弦、抽箭,话语狠厉:“跟你们这些狗贼拼了!”
苏武也转头,便是一眼看去吧……不认识,没见过,但也眼熟。
身后这领头之人,生得个五大三粗,一头红发不说,脸颊边还有一块巨大的红色胎记,一柄大朴刀立在身侧,凶恶非常。
只是很意外,梁山是什么贼?那是朝廷点了名的大贼,山东河北各地,哪个州县不是海捕公文贴得满大街都是?
那郓城押司宋江只因为一封与梁山的书信败露,就要杀人灭口远走他乡。
西门庆与云理万,这种事也敢碰?
人还真让他请来了!
就听西门庆说道:“苏武,倒也不怕与你说,当面乃是水泊梁山赤发鬼,你乃县衙公人,不会没听过吧?”
“倒是如雷贯耳!”苏武笑着答道。
刘唐见苏武还笑,只道:“苏武是吧?近来名声不小,只怪你爹妈没生个好八字,正要拿你人头立我梁山威名,莫要见怪!”
苏武转身去看刘唐,就问董坚:“这厮值得多少贯?能不能升个官?”
董坚舔了舔嘴唇:“领头的晁盖三千贯,这厮一千八,定是大功。”
“值钱!”苏武点了点头,还真他妈值钱,朝廷就是朝廷,不比州府。
西门庆倒是急了:“刘兄,这厮竟是还敢小觑与你。”
刘唐果然就怒,闲话没有了,朴刀一横,人就迈步:“死到临头不自知!爷爷教你今日身首异处!”
就看苏武刀也在拔,一旁李成抬手就射。
只听弓弦一响,刘唐面色就惊,箭矢来得是又准又快,只容得他身形也滚,朴刀也挥……
便是体面全无,却是也堪堪躲过。
李成连忙再去踏弩拉弦,刘唐已然站起:“竟还敢暗箭伤人,爷爷杀得你全家老小!”
那弩装填太慢,那刘唐动作极快,几步已到,挥刀就砍。
董坚咬着牙关往前去迎,便是一刀下来,董坚只去抵挡,已然手刀脱去,身形不稳。
乍一看,刘唐当真武艺高强,看得西门庆大声叫好:“刘兄好武艺。”
刘唐朴刀再起,便劈苏武。
就看苏武长刀也起,噹的一声,苏武脚步不虚,身形不摇,稳稳接住,倒也没什么招式,就是力大与眼疾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