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山和马嘟囔了一句。
“倒也是。”富山阳介点了下头,人不傻逼枉少年了,的确是这么回事,“头发就和往常一样啊,我懒得给你洗了,随便对付两下就算了。”
“啧,这么敷衍?”
“那不然呢?你又不给钱。”
富山阳介拿起了推子,既然是要剪短发,那么这些碍事的长发就可以滚了。
“……如果我给钱呢?”
桐山和马有些不服气的问了一句。
区区剪头发的钱,他还是拿得出来的。
“嘿嘿,我也这么敷衍。”
富山阳介露出了一个笑容,在推子‘嗡嗡’的声音中推起了桐山和马的头发。
“牛。”
沉默了半天,桐山和马才从嘴里挤出了这么一个回复。
一缕一缕的黑发落地,长发开始渐渐地蜕变为了短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怎么突然想着剪头发了?之前不是怎么说都不愿意剪的么?”
收起了推子,富山阳介转而拿起了剪刀和梳子,眼神也变得认真了起来。
“学校要求。”
桐山和马有些无奈地道出了这四个字。
“难怪了。”富山阳介一边‘咔嚓咔嚓’的修着桐山和马的头发,一边继续开口问道,“那之前你暗恋的那个姑娘呢?”
“没成。”
说起这个,桐山和马就觉得有些丢人。
他之前是专门撂下了狠话的,可结果么,只能说人总是在失败中成长的。
“行吧,但你怎么放弃的这么果断?”富山阳介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当初你跟我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完全就是一副痴情不悔的样子。”
他对那段时间的桐山和马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能说有点太那个了。
像是这种自己PUA自己,自己感动自己的人,他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但凡被追求的那个女生有点小心机,自己这个侄子深陷其中,然后开始无底线付出是必然的。
“因为我听劝。”
桐山和马叹了口气,他突然有了种自己兜裆布被抽了的感觉。
以后,他也能有资格去回答那个问题了。
——在自己朋友的面前被长辈调侃黑历史是一种什么体验?
“谁……哦,是渡边同学劝的你呀。”
富山阳介本来是想问的,但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以桐山和马和自己提起渡边悠的频率来讲,也就只有后者能够劝得动他了。
“是的。”
桐山和马坦诚的点了点头。
现在他只希望这个话题能快点过去,不要再在这里折腾了。
“愿意直言不讳的人可不多。”
富山阳介的声音里多出了几分感慨。
大多数人想的都是顺着朋友的思路讲,给予精神上的支持,但对于具体的做法,不会论对错,只会尊重。
当然,这样也不是不好,但有些时候,是需要一两个朋友出来狠狠地扇入了魔的人一巴掌,把后者打清醒过来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桐山和马颇为认同的附和了一句。
“你知道就好。”
富山阳介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
十分钟后,在对着镜子检查了好几遍后,他收起了剪刀,替桐山和马解开了理发围布,然后拿起了吹风机,给后者吹了吹。
“OK,搞定了,看看满不满意。”
他对自己这次的发挥是相当满意的。
相较于长发,他打理短发水平明显要高一截。
“嚯,确实帅了不少。”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桐山和马满意的点了点头。
短碎发下的他,脸型的优势被完全的发挥了出来,相较于原本的长发,现在的他看着无疑是顺眼许多的。
十分制的话,他能给自己打7.5分。
“如果你愿意把嘴巴闭上的话,应该还能再帅一些。”
富山阳介毫不留情的打击了他一句。
不过说是这么说,现在的桐山和马看上去确实要清爽帅气了许多,大概是从那个男的,变成了‘喔,是个帅哥’的程度。
“你什么意思?”
桐山和马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却非常诚实离开了座椅。
“身上的头发自己去挤点洗发水,随便搓一下。”富山阳介没有理他,而是招呼起了一旁在皮沙发上坐了许久的渡边悠,“久等了,渡边同学。”
“好。”
渡边悠应了一声,站起了身来,坐到了理发椅上。
“有什么要求吗?”
富山阳介拿出了一次性的理发围脖,给渡边悠戴上,接着换了个理发围布跟着围上。
“呃,尽量短一点?”
渡边悠试着提了一个要求。
“嗯……大概短到什么程度?”
富山阳介看了看渡边悠眼下的头发长度,又在脑海里模拟了一下他短发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拿不准。
渡边悠这个脸型,只能说什么发型都可以,短发适合他的就有好多种。
“丸刈り(直译为圆形修剪,理解为圆寸就行)那种程度。”
渡边悠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更具体的要求。
抛开光头外,这样的发型最好打理,散热性也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