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韩大福飘了。
伞降训练适应高度最高,第一个可以上实伞的人。
从高台飘落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进化了,从仓鼠进化成飞鼠了。
然后在某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自然突破到了中阶武徒——成功进化为鼠精。
当时床板都裂开了,墨梓安也裂开了——就不能让人睡个安稳觉么?一个两个都怎么回事儿?白天的高台已经很折磨了好么!
我、我绝对不是恐高……
气急败坏的墨梓安把被子蒙到了头上,内心中吼出了灵魂一问。
......
“咱们这儿是陆军军官学校吧?”
副校长室内,老人陈志铭喝了口茶水,“陆军没有伞降科目吧。”
端坐在老人对面的沈一深吸了一口气,斟酌着用词开口说,“将军,卑职只是觉得,作为帝国最精锐的预备役军官,不能有任何技能上的空缺。”
“嗯,有道理,说得好嘛。”
老人似模似样地点了点头,“你看,沈贤侄不必拘谨,这夜深人静的没有外人,我跟令尊当年可是一个战壕里吃过枪子儿的弟兄,不要见外嘛,喝茶喝茶,这可是上好的大红袍。”
“是,陈将军。”沈一抿了一口,把盖碗放回了茶几上。
“啊,你看我这脑子,你们那块儿人兴喝绿茶来着,哎呀呀……人老了脑子不中用了,我叫人给你换一杯去,操劳了一天,可不得喝点儿顺口的……”
“额,陈……陈伯父不用麻烦了,红茶挺好的,暖胃,晚辈执行任务的时候总是吃得不丁对,一杯红茶很舒服。”
“那行,旁边有暖壶,自己续啊。”
“是……陈伯父,您深夜叫晚辈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害,你看,一打岔给忘了,”老人拍了拍自己脑门,“也谈不上什么要事,咱们就是聊聊,我这上岁数了,想到哪说哪……额,咱们刚才说训练科目的事儿,学伞降,怕是来不及了吧?”
“陈伯父请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沈一语气笃定地开口。
“客观上时间上不允许吧。“老人语气平淡地说,“我看了你的训练计划,后面要练的科目不少,武装泅渡、基础掩体挖掘……
哪个对于陆军来说,都比伞降有用啊,我看伞降到此为止吧,基础也算打了。”
老人说到这,看了一眼表:“时间不早啦,沈贤侄回去休息吧,大晚上的让你陪我一个老头子聊天,怪过意不去的。”
沈一去端茶杯的手僵了一瞬,屁股死死地坐在了椅子上,没有挪动一丝一毫。
“卑……晚辈是这样想的,空勤部队虽隶属空军,但功用却是陆战,所以没有理由将首府军校的英才拒之门外,而且家父一直很器重您,所以也非常重视您手底下的学生。”
老人陈志铭抬了抬眼皮道:“哦?那倒是谢过令尊抬爱了,不过我手底下这群不成器的孩子,到底还是比不上沈贤侄你啊,一场战役,两枚帝国银龙勋章,可没几个脑袋配得上。”
沈一挺了挺身子,郑重答道:“陈伯父谬赞了,跟军中诸袍泽前辈相比,晚辈的这点儿功勋不足挂齿。况且,晚辈不过是尽一份军人之责而已,战场奋勇杀敌是晚辈本分,只求得一个马革裹尸。”
“好志气,我帝**人若是都像沈贤侄一般,那我光武又何敌之有啊。”
老人称赞了一句,随后把双肘支在了桌子上,笑眯眯地开口道,“东南集团军皆乃慷慨悲歌之士,定是藏龙卧虎之地,空勤部队又是其中翘楚,是我行伍之人向往之所,沈贤侄又何必执着于老朽这几个不成器的娃娃兵呢?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沈一张了张嘴,本来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当然对这些新兵有想法,而且有想法的不光是他,还包括他的父亲,东南集团军的司令,沈扶室。
历来,首府军校的毕业生都是香饽饽,但奈何其隶属于陆军,所以沈一打算来一手“曲线救国”——
通过潜移默化的影响和训练科目的调整,甚至包括到了毕业之时进行人脉运作,让这届毕业生不选择陆军的统筹分配,直接将志愿投入东南集团军的空勤部队。
身为东南集团军司令的沈扶室甚至私底下放了话,只要志愿投过来,一路绿灯直接调入空勤部队。
而且沈一清楚的知道,他们父子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尤其在见识过这届预备役军官的质量后,他甚至产生了“一个不剩”的想法。
但是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位老人,被敌人冠以“山狐”之称,曾经的南部集团军副司令,现在的首府军校副校长陈志铭,成了他们父子的最大阻碍。
沈一的嘴里有些发苦,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回应眼前笑眯眯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