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日里。
谢肇厌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温薏偶尔回温府换成靖亲王的装扮,出去溜达一圈。
去陈王府那日。
陈王世子因着温薏上一次被刺杀,又被陈王狠狠批了一顿,陈王世子心里警惕地不行,好不容易等到了温薏第二次来府。
这次陈王世子说什么都不出府了。
温薏也就无所谓了。
反正京中都传言靖亲王与陈王府一家交好,温薏只需要靖亲王偶尔露面即可。
二人在亭中饮酒,温薏漫不经心问道:“对了,你爹又进宫了?”
陈王世子嗯声,想起近来老爹愁容满面的样子,陈王世子心中也颇不是滋味儿。
温薏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道:“发生什么了?”
陈王世子:“你别管,说了你也不懂。”
温薏嗤笑一声。
陈王世子想了想,又道,“那我悄悄告诉你,你不能告诉别人。”
温薏饮了口酒,“说。”
陈王世子眼眸微眯,“果然现在当了亲王的人就是不一样了,对本世子用词如此随意。”
温薏当即站起身,给陈王世子行了个礼。
“世子爷,您放。”
陈王世子没绷得住,笑了。
温薏眉眼也带着点笑。
陈王世子拧紧眉,叹了声气,“陛下决定削藩了。”
温薏端酒的动作一顿,她看向陈王世子。
陈王世子见她样子,不禁道:“瞧你那样儿,你是不是不知道削藩是什么?就是要把我爹的亲军收回去一大半,就只留一些日常守卫的,而且陛下的人还得去我们陈州封地,陈州缴纳的税收也都要给京城这边儿,总之,就是从一个王爷,变成了一个管事的。”
温薏抿紧唇,“那你爹什么打算?”
陈王世子冷笑,“一旦削藩了,陈王府一家就成了陛下手里的小羊羔子,想怎么宰就怎么宰。”
温薏还算淡定,“应该不会,毕竟燕王还在北地驻兵几十万,燕王爷还没有反应,陈州应该也还好。”
陈王世子冷笑,“屁,我们就是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温薏垂眸,转着酒杯,“但你爹又不可能反。”
话音一落,陈王世子瞪大眼,他连忙左右看去,没想到温薏竟然这么大胆!
“你!”
温薏眨了眨眼,“怎么了?”
陈王世子皱紧了眉,虽然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但怎么能就这么说出来呢!
“你以后这种话就悄悄告诉我,别这么大声说。”
温薏扫了眼空无一人的四周。
她默了默,“有人吗?”
陈王世子:“总之你别乱说了,反正我爹有考量的。”
温薏话题也就点到为止,至于别的,自有陈王父子考量。
温薏离开陈王府后没多久,陈王就出宫回府了。
陈王世子跟着老爹进了书房。
“父王,难道我们真的就要听那个小皇帝的话?让交兵权就交?”
陈王抬手就狠狠拍了儿子肩膀,“你闭嘴!祸从口出,你真想害了咱们陈王府。”
陈王世子动了动唇,“咱们高高兴兴来给他贺寿,临到走了,还要交兵权。”
陈王心知何尝不是这个理儿,但是如今也没办法。
“陛下收拾完世家后,轮到就是我们这些藩王了。”
陈王世子眼睛一亮,“父王,要不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