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看向通缉令,无奈道:“军爷,这明显跟贫道不是一个人。”
“闭嘴,老子说你是就是。”士兵蛮横说道。
听闻此话的林凡摇摇头,对此表示无奈的很,这就是对方将自身仅有的一点点权力无限放大后,就能决定一位普通人的生死。
士兵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将眼前的臭道士关到地牢里。
这两娘们肯定会想办法捞人,到时候他稍微吓唬吓唬对方,想要救他出来,那得付出点代价才行,就比如……嘿嘿,还能不懂吗?
“你这妖人果真是恶。”
“找死。”
士兵勃然大怒,挥拳朝着林凡脑袋砸来。
只是他眼前一花,脑袋就被一只手抓住,猛地往一旁的墙壁上按去,砰的一声,脑袋跟墙壁实实在在的碰撞在一起。
“贫道与你好言好语,你是真不珍惜啊。”林凡松开手,士兵身体一软,滑落而下,留在墙壁上的血迹实在是醒目的很。
周围百姓惊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幕。
“杀……杀人了。”
百姓们何时见过如此霸道的情况,那些恶汉欺压百姓倒是见过,但那群恶汉再恶,看到官兵,那也是灰溜溜的逃走。
双方就跟有着默契似的。
你们看到官兵就得跑。
官兵也懒得追你们。
远处还有位官兵,怀里抱着酒坛,瘫坐在地,背靠着墙壁呼呼大睡,不分昼夜,哪怕有百姓上前摇晃着,依旧没摇的醒。
“走吧。”林凡回头说声。
两女跟随着,在狐妲己看来,道长的杀心有点重了。
当然,还在正穿道袍的有效范围里。
也许瓜田县的情况,让道长始终有些不舒坦。
猫妙妙追上道长,“道长,这地方有妖魔鬼怪吗?”
林凡看了眼天空,“有,不过并不是主要的,这座县城还是**横行。”
“哦。”
猫妙妙点着脑袋,别的她不想问了,她知道道长肯定要在青田县大开杀戒了,这里又将发生一场血雨腥风,空气中将会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她暗暗想着,一定要在姐姐之前就察觉到道长要换道袍的想法,然后抢在姐姐之前。
还有她得吸收些精气血神了。
最近总觉得屁股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生长出来似的,每次都感觉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三人在县城里闲逛着,遇到不少前来惹事的,倒不是林凡有着什么吸引仇恨的体质,而是狐妲己跟猫妙妙的模样太容易引人犯罪。
那些持刀恶汉见林凡那么瘦弱,自然没有将其放在眼里,出来混,体格很重要。
都觉得是软柿子,好拿捏的很,直到前去骚扰,才发现这软柿子是真的硬,硬的他们有些被暴打一顿,有些当场倒地,大口大口的吐血。
远方,有位持刀者看到林凡的时候,脸色勃然大变,急忙一把抓住还在摊位前想买烧饼的徒弟,匆匆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师傅,你干嘛呀,我钱给了,烧饼还没拿呢。”
“拿你妹,赶紧跑,你知不知道看到谁了,那玄颠道长来了,我前段时间不是跟你说过嘛,为师是从涪陵县出来的,那场面,那情景,简直可怕。”
“啊……”
年轻人震惊的张着嘴。
他自然知道玄颠道长,师傅都不知在他耳边唠叨了多少遍,听得他是胆颤心惊,心想世道怎么可能有如此厉害的人。
虽说并州这边还没张贴玄颠的通缉令。
但从青州出来的一些人,对玄颠道长那是印象深刻,要说在心里排列谁最为恐怖,玄颠道长必然是第一。
连并列的都没有。
茶楼。
店里坐着满满当当的人,有当地的百姓,也有江湖人士,他们在此就是歇歇脚,喝喝茶,跟三五好友随意聊着天。
“好。”
随着说书先生说完一段公公夜入儿媳大战的故事后,现场听众纷纷鼓掌叫好。
这种低俗的故事人人都嫌弃,但人人都爱听。
没办法,人总归要吃饭。
说书先生被茶楼请来,自然得顾虑到茶楼的生意。
“再来一段。”有听众大叫着,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说书先生喝口茶,润润嗓门,收起淫荡表情,表现出严肃之色,缓缓道:“接下来将为大家说一段青州玄颠道长斩妖除魔,惩恶扬善之事。”
“嘘……这有什么好听的,换,换。”有听众不满的很,他们还想听粗俗的。
说书先生并未理睬,而是眼神坚定,双指并拢,指向前方:
“各位听众,且听我细细道来,今儿个要说的是位名震青州的年轻道长。
道长身穿血色道袍,腰别斧头,背背伞,身边总是跟着两位貌美如花的女信众,她们的美貌,足以让仙女黯然失色。
一日,他来到了涪陵县。
这涪陵县,可是青州的重地,五望世家崔家的分支,还有那黄天教的势力,都在此地盘踞,他们权势滔天,却让此地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哀鸿遍野。
但这位道长,他可不是一般人。他行走江湖,斩妖除魔,惩恶扬善,所到之处,妖邪退散,百姓欢呼……”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说着,该停顿的停顿,该加速的加速,将毕生所学的能耐全部施展出来。
说别的他能轻浮,但说到玄颠道长,他必须认真。
茶楼听众们从刚开始的不满,到现在的入迷,甚至都微微张着嘴,显得很是震惊。
“真假的,青州真出现了这样的道长?”
有当地百姓震惊万分。
“那崔家跟黄天教何等的强大,岂是一人能够对付的?”
“是啊,你这说书人,莫非开始胡言乱语了不成?”
古代的信息传递很慢,往往需要朝廷张贴公告才能得知,而林凡被通缉,那是青州监察司发放下去,张贴在下面的县城。
至于并州自然没有理睬。
听闻这些,说书人道:“各位听客,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果虚假,天打雷劈,那些妖魔鬼怪与贪官污吏,谁不是听到玄颠道长的名号,心里抖三抖。”
忽然。
一只茶杯从角落飞来,猛地砸在说书人身上,茶水四溅,将他淋了个透湿,说书人一惊,扫向投掷茶杯的方向。
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满脸煞气,冷冷地盯着说书人。他身边站着两位身穿黑衣的男子,一个比一个冷漠,目光锐利如刀。
“敢问阁下,为何要将茶杯扔向我?”说书人不亢不卑道。
年轻男子冷漠地开口:“崔家分支如何,岂是你这穷酸说书人能点评的?”
说书人知道对方身份显赫,却依旧挺直了腰杆,朗声道:“穷不能代表什么,事实胜于雄辩。崔家分支作恶多端,以往无人敢管,但玄颠道长的出现,便代表着那些权势的破灭。”
“你放肆!”年轻人猛地一拍桌子,力道之大,使得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周围茶客倒吸一口凉气,这掌力,着实可怕。
说书人看着对方,见对方腰间令牌,似乎明悟,“你是崔家的人对吧。”
“没错,清河崔家崔浩然。”年轻人冷冷地报上名号。
此话一处,茶楼茶客纷纷一惊,昂着的脑袋瞬间缩着,不敢有任何放肆的举动,崔家的威势很恐怖,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招惹的。
同时他们朝着说书人投去可怜的目光。
真的悲催。
竟然说到崔家身上。
说书人道:“你是崔家人又能如何,自从我心甘情愿成为一名说书人,我便已经做好说出真话而赴死的准备,世道浑浊,人心黑暗又能如何,只要有人心怀希望,便有希望到来,你不让我说,还有千千万万说书人会说。”
“玄颠道长一步一脚印,他的双足会落在每一处不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