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世道中,山贵是很难活的,他能在永安镇活着,全都是因为他的血气,如果没有那样浑厚的气血,加上邪祟作乱,怕是……唉。
就在此时。
林凡敏锐的发现了些问题,那就是干尸的体内好像有某种东西,散发着一种令人觉得怪异的气息。
让山贵退到一旁,提着斧头切开干尸的腹部,在里面寻找着。
很快,一个仅有巴掌大小的铜棺被挑出。
“这是?”
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但邪尸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与铜棺颇为类似,好像同出本源。
“莫非邪祟的本体并不是这具尸体,而是这铜棺?”
联想到邪尸嘴巴被封住,越发觉得可能。
施展功德之眼。
原先在他眼里平平无奇的铜棺显现出真正的面目,所谓的真面目便是铜棺表面吸附着跳动的血肉,有难以言语的邪气飘散着。
要不是他道心稳固,恐怕都要吓得将铜棺给扔出去了。
突然。
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你们消灭掉它了吗?”
“消灭掉了吗?”
幻听?
不对,这声音是从铜棺里传出的。
“你是谁?”林凡问道。
“你们消灭掉它了吗?”
“你是谁?”
“我是山贵啊,道长。”站在一旁的山贵见道长对着铜棺自言自语,歪着脑袋,满脸疑惑,然后将脑袋伸过来说道。
虽然大家都说他山贵脑袋不好使,但他可不希望因为跟他在一起,导致道长脑袋也不好使了。
“山贵,我没问你,我问的是棺材里的。”
“哦,可是这么小的棺材能躺人吗?”
“山贵乖,道长有事,你先到一旁玩会泥巴好不好。”
“好。”
听话的山贵蹲到一旁,手指抠着地面的泥土,玩的倒是不亦乐乎。
没有山贵捣乱,他现在能好好的跟棺材里的家伙交流了。
“你是谁?”林凡问道。
“山贵也在吗?我是山贵啊。”
林凡深吸口气,扭过头,“山贵乖,好好的玩……”
刚扭过头,就见山贵依旧玩得不亦乐乎,山贵回过头,疑惑道:“道长,怎么了,我有玩泥巴呀。”
“刚刚你没说话?”
“没有啊。”
顿时,林凡重新将目光停留在铜棺上。
“你是山贵?”
“没错,我是山贵,具体说我是山贵的一抹灵光。”铜棺里的声音很平静,很柔和。
听到此话。
林凡仿佛明白许多,没多想,直接将铜棺打开。
紧接着,一点泛着金光的点点从铜棺里飘出,落到地面,化作一道虚幻的虚影。
模样的确是山贵。
可是跟山贵不同,玩泥巴的山贵浑身透露着傻乎乎的,脑袋很不好使,但眼前的虚影却很正常。
他用功德之眼观察,发现虚影竟然变成了一块表体通红的石头,周围如有火焰包裹燃烧着。
“这位道长,你是友善请来的吧,他果然相信我说的话了,只要带着山贵,以他的鲜血,必然能消灭掉祸害镇子的邪祟。”虚影山贵露出笑容,只是当看到玩泥巴的山贵时,脸色微变,“不对,这不是我的本体,这是……与我之间有血脉关联,但不是呀,这怎么回事?”
见虚影山贵疑惑的模样。
林凡道:“你说的是友善是张友善对吧。”
“对。”
“他已经死了,孙子叫张怀仁,也已经是花甲老人,按你这么算,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这山贵早不是你的本体,而是你好几代的后代。”
“啊?怎么会?”
虚影山贵听闻惊愣,仿佛不敢置信似的,后退了两步,“友善答应我的,他会带着人来消灭根源,怎么会这样,莫非失败了不成?”
“没有失败,而是他没有那么做,你的本体是一块透着红色燃烧着火焰的石头,你是什么来历?”林凡问道。
虚影山贵道:“我是永安镇后山矿洞里的一块红纹石,因此地下面有条很是微弱的灵脉,久而久之,便有了灵智能够化形,当初友善带着镇民在后山开矿,扰了我的清修,我便显现与他交谈。
得知永安镇贫穷,镇民食不果腹,我心生怜悯,便给他们指路,挖矿改善生活。
后来地龙翻身,古墓出现,镇中常有人死去,我知是邪祟作乱,却无能为力,只能灵光离体进入邪祟体内那邪物,以此阻止邪祟害人修行,而我的本体天生便是红纹石,阳性极重,能克制妖魔邪祟,便让友善事后带着涂抹我鲜血的兵器前来除掉邪祟,没想到……”
说着,说着,虚影山贵便只是摇头,没有多说一句话。
“灵光离体会导致本体变的痴呆,你为何不自己带着众人前来除掉邪祟?”林凡问道
虚影山贵道:“我虽是红纹石,血气旺盛,但终究是精怪所化,修行又不够,如果血气彻底爆发,我便会死去,只能灵光离体,让本体不染精怪之气,但等等,你说的痴呆是怎么回事,我虽灵光离体,可不该是痴呆,而是本性纯良啊。”
“山贵。”林凡喊道。
“我在。”
“道长,我在呢。”
玩泥巴的山贵回过头,疑惑的很,随后瞪着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虚影山鬼,指着,惊慌道:“道长,这是谁啊,怎么跟我长得一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