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去和俄罗斯交界的帕茨河大桥。”
一听要跑那么远,陈平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且不说那么远,兴许去了还看不到,极光又不是必出的。”
事实上,极光不是所有时候能看到的,首先如果天气不好有云的话绝壁看不到。就算是没有云,还要看太阳脸色。
因为极光本身是由辐射带中的高能粒子在两级沉降而成,这些高能粒子来自于太阳风。
地磁活动越强越能看到。
葛梦诗摇了摇陈平江的手臂,一脸的哀求。
然而陈平不为所动:“你听我说,你想看极光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也要考虑你的身体。尽管我们过去了可以找个位置不错的酒店,在酒店里看,但考虑到北极圈距离这里七百公里,来回就可能受不了了,更甚至万一要生产了,那边的医院我没研究。答应我,忍一忍,等到卸货了,明年我一定陪你追逐极光。”
直到看到葛梦诗不情愿的点点头,陈平江才松了口气,他是不太明白葛梦诗为什么这么想看极光,而且要在这个时候看。
赫尔辛基的时间比国内晚了五个小时,吃完饭后,一大家子人围着电视看起了春晚。
将葛梦诗哄上床后,她还好奇的问陈平江:“你不睡吗?”
“你睡你的,我们老家的习惯,要守岁。”
“哦!”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守岁这个习惯已经没多少人遵守了。
陈平江之所以不睡,是因为用手机查了资料,如果极光指数强烈的话,兴许在赫尔辛基就能看到极光,不用再辛苦的跑几百公里。
他打算去守一守。
如果真的抓到了,就可以让葛梦诗圆梦了。
在赫尔辛基想要等到极光的确不容易,一个月可能就一次,而且你还不一定看得到。
因为不知道哪一天它会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而且出来的时间就持续1小时左右,最美最活跃的时间甚至只有十分钟,颇有一种烟花易冷的感觉。
想要蹲守极光只能靠熬,一刻也不敢睡,可能打个盹儿就没了。
晚上的赫尔辛基挺冷的,气温只是零下十度,陈平江走出别墅后,顿时感觉凛冽的寒风朝着面颊打来,像是刀子一样切割着皮肤,刺的生疼。
尽管才晚上十点,周围就已经漆黑一片,只剩下路边孤零零的路灯。
陈平江先是绕着湖边溜达,经过其他别墅时,一群狗疯狂的叫唤让他只能无奈又回到了自家别墅,端了个椅子呆呆的看着天上。
坐不了多久就感觉双脚像不是自己的,没了知觉。
一直等到了凌晨一点,陈平江已经困的眼睛皮直打架,又回到屋子里和喝了口热水。
不过就在这时候,陈平江抬头看向窗外的一瞬间,意外发现天空有些变化。
“嗯?我靠,不会运气这么好吧?”
陈平江连忙冲出屋外,就见天空中一道微光洒下,遥挂在半空。
看到这里,陈平江又赶紧跑回卧室,给葛梦诗薅了起来。
“醒醒,快醒醒,起来看极光啦。”
好在葛梦诗睡眠比较浅,陈平江喊第一声的时候她就醒了。
听到陈平江说“极光”两个字的时候,葛梦诗明显愣了愣,继而朝着窗外望去,不过因为观赏角度的问题只能看到一点点亮光,不注意分辨的话很容易以为是月光。
“老公,你不会一直没睡,在守着吧?”葛梦诗有些感动的看着陈平江,因为陈平江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而一般在家里不需要穿这么多的。
“我就出门瞎溜达就碰到了,运气好,快穿衣服。”
等到两人重新来到屋外的时候,天空中的极光正好开始变化。
原本的那一些微光逐渐慢慢扩散成光晕,在短短时间内开始不断变幻。
绿色、白色、紫色、蓝色、红色等等各种颜色。
这缕光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像是一场浩大的灯光秀。
此刻,陈平江也深深震惊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各种色彩倒映在葛梦诗的双眸中,让她的眼睛发光。
她裹了裹身上的羽绒服接着向陈平江的怀里凑了凑,一边看着天空的极光,一边道:“我之前和你说过,以前一个人在英国上学的时候曾经来看过一次,那一次我在拉普兰呆了五天。有钱的人看极光都是入住有特色的玻璃屋,可以吹着暖气等极光,可我没钱,只能和一群极光爱好者在小木屋里等,不过那里非常冷。”
陈平江耳旁传来葛梦诗的娓娓道来:“一连等了三天,才在最后一个夜晚等到了。当我看到极光的那一瞬间,就觉得什么都值了。那时候我许了个愿望,希望未来有一天能跟我的先生和我的孩子一起看极光。”
葛梦诗的话音不大,却在平静之中饱含情感。
听的陈平江紧紧的搂着她。
这一刻,他感觉到这个平日里非常倔强的女强人心里的柔软……
“老公,我肚子有点疼。”忽然,葛梦诗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嗯?是想上厕所吗?”陈平江起初还没太在意,但随即回过神来:“不会要生了吧?这还差几天才到预产期呢。”
将葛梦诗扶着进别墅的时候,陈平江发现她眉头已经紧皱。
陈平江二话不说将一大家子人喊了起来。
听到动静的葛母穿着睡衣就跑了下来,与此同时徐芳娟也赶了过来问道:“你两怎么穿着羽绒服?出去啦?”
陈平江刚准备迎接怒火,就听到葛梦诗点点头:“睡不着我们就在门口站了会。”
“你们真是有劲,诗诗你现在什么感觉?”葛母紧张的问道。
“就是感觉肚子比较硬,还很紧,有种坠胀感。”正说着的时候,就听葛梦诗“哎呀”一声。
这一生差点把别墅里众人的魂叫没了。
“送医院,冬冬去你开车,诗诗是宫缩了,搞不好还有出血。”
一时间,别墅里鸡飞狗跳。
大半夜就朝着赫尔辛基最好的私人医院赶去。
在路上的时候,陈平江就感觉心头压了个石头,有些紧张。
好在陈广平安慰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没事的,只是早几天而已,属于正常情况。”
做为过来人的葛母也道:“诗诗早满37周了,这都39周了,算时间也是最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