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急的情况下,她报警也只能赶紧说街头打架的事,说快打死人了——哪里会想到报一下她表哥王丼王院长的名头;同时,她还怕说了她表哥的名字被听见,那群人会打得更欢!
而赵青皮呢?报的警就更不会提他什么王丼王院长了——他只说村子里有人撒野,村里的后生在教训那人,让110把那撒野的人给弄走!
“王丼叔?”这次听起来有些耳熟了。
胖大海和大金刀满世界踅摸——人呢?怎么只听声音不见人那?
王丼被刘生地他们围起来,又躺在地上,一下子还真不好被发现。
“哈哈哈哈……”
见此情景,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在这儿呢!俩傻小子——他们围着你叔我呢!快把我弄出去!”
王丼也发现了问题,扯着嗓子喊起来。
“让开!让开!快让开!你们这么多人,他一个人,能怎么样?”
胖大海和大金刀透过缝隙,终于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王丼。
众人笑着让开,只见那王丼简直没了人型儿:
脸上、身上包括头发上、眉毛胡子上,都是土——一色的土黄色,什么服装颜色、皮肉颜色也不好辨认了;
从款式可以看出是西服的套装,被撕拉成一条一条的,就像穿了一条吊带裙——好歹穿着内衣;否则,这还走光了就;
皮鞋被踩、跺得没有一点儿造型,被尘土遮盖得也没了本色;鞋底也开胶了,隐隐露出里面的袜子;
鼻子出血,嘴角出血,殷红的血和着尘土,已是黑紫黑紫的一条条印在脸上、嘴角了;
双眼眯成一条缝儿,瞎子样勾着头踅摸着找人;
由于肩部脱臼,王丼几乎软瘫一般,他在那儿用劲儿挣扎求救,跟个动不了地方的蛹虫一样……
二人走进一看王丼那造型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奇地看着地上的王丼……
王丼这个气呀!他冲二人大骂道:
“狗娘养的!你俩笑什么?也瞧你叔笑话?还不伸手快扶我起来?”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
二人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和王丼的身份,马上严肃起来,大金刀对王丼说了声“叔!您先别生气——马上扶您起来!”
胖大海扭头冲旁边站着的两个混子说:
“你们俩——快把王院长扶起来!”
又冲刘生地他们吼道:
“成什么样子——你们这些人竟敢群殴王院长?不要命了?知不知道:王院长的父亲,可是咱们省卫生厅长!这要追究下来,我们吃罪不起——你们就吃罪得起吗?”
“啊呀!疼死我了——你们这是扶我吗?快撒手!”
胖大海的话音刚一落地,王丼的狼嚎声就传了过来。
两个混子本已把王丼托起离开地面要扶起来,不知碰到王丼哪儿了,把他疼得大叫;
两个混子听王丼叫他们“快撒手”,他们也真听话——故意先往起一扶又突然松手,王丼又被重重摔在地上:
他们撒手了!
众人看着止不住地乐。
“怎么了?叔!”胖大海和大金刀赶紧上前问候。
王丼疼得冒汗,牙关咬紧,不敢说话。
见状,胖大海和大金刀也有些急眼了,几乎同时冲两个混子吼道:
“你俩这是干什么?我俩还在这儿呢——你俩现在这是故意伤人,知道吗?”
两个混子甩了甩手道:
“不关我俩的事啊——是王院长让快撒手的!伤人也是他故意让伤他自己的!”
“我肩部脱臼了!动不了!快找人给我复位!”
王丼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硬撑着冲胖大海二人用牙缝儿呲出话来道。
胖大海二人傻了:“复位?谁会呀?”
二人互相对视,互相摇头!
“找人?叔!找谁呀?你们卫生院好像没正骨科啊!找其他人也没人家电话呀!就是要到电话也不赶趟儿了!您老不能一直在地上躺着呀!要不叫卫生院弄副担架先把您抬回去吧!”
大金刀自以为很聪明,跟王丼说了一大堆。
王丼一下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弄副担架?怎么想的?
他堂堂镇卫生院的副院长,马上还就是一霸手了;他父亲是省卫生厅长——他肩部脱臼了,整治不了,竟然让人用担架抬走?
他娘的——这传出去,还不丢死人?
脑子怎么长的?就这水平也吃官饭当干警——干110?
唉!他自己是官二代——人家两个何尝不也是官二代?只不过,没他们王家势力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