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多了梁人临死前的恐惧,却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尝到了恐惧的滋味。
看着周围一圈手握战刀如狼似虎的大梁武士,一名塔靼兵再也支撑不住,丢下手中马刀,跪倒在地。
其他几名塔靼兵见状,都知道大势已去。
继续顽抗,死路一条,若是弃械投降,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个接一个丢下兵器,跪了下去。
“住手!”秦渊冲上来,扒拉开众武士,挤上前来,见到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首,又见那几名跪在地上满是恐惧的塔靼兵,惊怒交加,望向魏长乐,跺脚道:“魏长乐,你.....你罪该万死!”
魏长乐咧嘴一笑,手起刀落,又是一刀砍死一名跪在地上的塔靼兵。
剩下几名塔靼兵见状,心知投降也是无用,都是伸手,想要拿起兵器继续抵抗。
但大梁武士岂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马牧冲上前,手起刀落,也是劈死一名塔靼兵。
另外两名塔靼兵本是引颈待戮,但甲士大刀砍下,魏长乐却抬刀挡住。
“龙骧尉!”甲士一怔。
“有话要问,将他们两个绑起来!”魏长乐吩咐道。
甲士们一拥而上,按住那两名活口,找了绳子绑住四肢。
忽听马蹄声响,循声看去,只见孟喜儿已经骑马折返回来。
他一手执马缰,另一只手则是握着一把刀,刀尖挑着一颗塔靼兵的首级。
魏长乐知道孟喜儿应该是个剑修,但这一路上也没见到孟喜儿的兵器,此人更没有佩刀。
他手中是弧形马刀,自然是从塔靼兵手中抢夺过来。
“孟司卿,你......!”秦渊见到一脸兴奋地孟喜儿也参与这场厮杀,更是愕然。
孟喜儿一抖手臂,刀尖上的那颗首级飞出,落在雪地上。
“原来塔靼人的脖子也不经砍!”孟喜儿虽然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但语气却有些失望:“孱弱不堪,都不用出剑,实在无趣!”
马牧吩咐道:“将他们带下去!”
两名活口被带下去之后,马牧才看向魏长乐,“龙骧尉,你可知道,你惹了大祸!”
“云骑尉方才也杀的痛快啊!”魏长乐笑呵呵道。
马牧苦笑道:“你杀了一个人,这些塔靼人就必须全都死,我也是没办法。”
“魏长乐,你可知道你干了什么?”浓郁的血腥味在营地弥漫,秦渊连连跺脚:“你为何要杀人?你.....你为何要杀塔靼人?”
魏长乐蹲下身子,鸣鸿刀在塔靼兵身上擦拭干净,这才收刀入鞘,向秦渊一拱手:“秦大人,人是我杀的,云骑尉和其他弟兄都是为我收拾烂摊子,一切后果我来承担。要杀要剐,秦大人一句话!”
众人兴奋过后,此时也冷静下来。
莫名其妙就干死一队塔靼骑兵,在场众人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出手。
谁都知道,这确实是闯下了大祸。
一队塔靼游骑兵就这样被全部诛杀,塔靼人不可能不追查。
但凡有一点风声泄露出去,被塔靼人知道是使团干的,这支大梁使团近百号人,肯定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云州。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
使团北上,是奉旨谈和,目的是为了和平而来。
这才刚到云州没两天,直接干死一队游骑兵,消息走漏,和谈也就再不可能有任何希望。
众人顿时一阵默然。
不过龙骧尉几句话将罪责全揽过去,倒是敢作敢当,而且十分仗义。
“你承担?”秦渊气得浑身发抖,“你魏长乐有十颗脑袋,那也担不起这么大的罪责。”
环顾众人,秦渊近乎绝望道:“你们可知道,一旦因为此事导致两国和谈破灭,塔靼人不杀咱们,回京之后,圣上也会将咱们都送上刑场。咱们丢了脑袋也就罢了,到时候牵连家人,你们怎么办?”
寒风呼啸,热血过后,众人后背生寒。
马牧也知道事态严重,盯着魏长乐道:“龙骧尉,人杀了,但理由是什么?你为何要动手?”
“先前你看到了。”魏长乐淡淡道:“塔靼兵在村里杀了人!”
马牧叹道:“因为那个村妇,你就杀了乌支亥?”
“那时还只是存有杀意,并没有下定决心。”魏长乐很诚实道:“不过他们今晚要进村,一旦进村,他们不杀人,也会有人因为他们活活冻死。”
秦渊恼道:“那你也不能动手杀人!”
“我想过,是让村里的百姓死,还是让这些塔靼人去死?”魏长乐叹道:“其实这个选择挺容易,我觉得还是送这些塔靼人上路更合适。”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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