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虎视眈眈,彘奴见势不妙,立刻道:“你敢碰我们二爷一根汗毛,魏.....魏氏饶不了你!”
魏长乐被魏氏除籍,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连魏府知道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更不必说外人。
对方人多势众,彘奴故意这样说,无非是想利用魏氏的名头将这帮人唬退。
那庞公子闻言,却陡然哈哈大笑起来,满是嘲讽道:“魏长乐,你已经被魏氏除籍,现在就是丧家之犬,你还真当我不知道?”
魏长乐面不改色,但心中一沉。
他几乎是瞬间就猜到,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前脚在除籍书上签字按印,后脚魏府就有人将消息送出去。
走漏消息的人,只能是三郎魏长吉。
魏长吉对自己恨之入骨,故意派人将消息迅速传给庞公子,无非就是想借庞公子之手对付自己。
毕竟庞公子和自己仇恨极深,之前是因为魏氏之故,庞公子只能忍气吞声。
但庞公子既知魏长乐被除籍,自然再无顾忌。
魏三郎这是要借刀杀人啊!
“彘奴!”魏长乐伸出手臂,彘奴瞬间反应,将一只长形包裹迅速呈上来。
魏长乐接过包裹,扯开外面的布巾,显出里面的鸣鸿刀来。
太原城对于兵器管制极其严格,极少人有佩带兵器的资格。
魏长乐有山阴县令的身份,其实还真有佩刀护身的资格,只是入城佩刀太过招摇,所以一直是让彘奴收着。
见魏长乐拿刀出来,立刻有人护在了庞公子身前。
“魏长乐,以前你仗着魏氏撑腰,老子让你几分。”庞公子手底下人多势众,自然不会有丝毫畏惧,冷笑道:“现在你是丧家之犬,老子就喜欢痛打落水狗。”
魏长乐拔刀出鞘,寒光闪闪。
“知道这是什么刀不?”魏长乐笑眯眯看着庞公子。
庞公子一怔。
倒是庞公子身后那佩刀人向前俯下身子,凑在庞公子耳边低语两句。
庞公子骤然色变:“鸣鸿刀?这.....这不是马四爷珍藏的宝刀吗?”
魏长乐嘿嘿一笑,道:“庞公子果然有见识。我记得上次是用一根铁棍砸断了你两条腿,这次加码,用这把宝刀砍断你两条手臂如何?”
“魏长乐,你太猖狂了。”庞公子坐在轮椅上,气得浑身发抖,一只手狠狠拍打轮椅把手:“你还当你是魏老二?”
“你不找我,我也要找你。”魏长乐目光变的锐利起来:“你只不过失去了两条腿,却害得我被调到山阴那苦寒之地,这次可放不过你。”
庞大公子睁大眼睛,只觉得世间无耻之徒,莫过如此。
对方打断自己两条腿,反倒怪责因为此事被贬派到山阴,真是岂有此理。
“对了,彘奴,我是因为什么缘故打断他的腿?”魏长乐故意问道:“太原城内不少人因为我而缺胳膊少腿,庞公子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还真不大记得。”
彘奴立马道:“他想霸占别人的传家字画,未能得逞,就半夜派人烧了人家的房舍。那一家四口,有两个不及跑出来,一个被烧死,一个虽然活着,却也和死了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干的,但他爹是判官,没人敢招惹。二爷在酒楼找到他,让他写下认罪书,他不答应,还率先动手,二爷为求自保,所以打断了他的腿。”
“原来如此。”魏长乐笑道:“庞公子,我现在很后悔。”
庞公子冷笑道:“大难临头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误会了。”魏长乐很认真道:“我不是后悔打断你的腿,而是后悔当时为何没有割下你的舌头,让你今天还有机会在我面前逼逼叨叨!”
庞公子怒不可遏,厉声道:“一个都不放过,将他们三个的双腿都打折,永远站不起来!”
众人握紧手中铁棍,便要一拥而上,便在此时,却听到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让谁永远站不起来?好大的口气!”
话声之中,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噗”的一声,正射中拉车的马匹。
那骏马被一箭射中,长嘶一声,因为吃疼,撒开蹄子就往前跑。
前面就是庞公子的轮椅,眼见那马匹冲向庞公子,轮椅后面那佩刀人反应到时极快,拉着轮椅急忙闪躲。
伤马刚好从旁冲出,带着马车冲向人群。
众人都是吃惊,纷纷闪躲,乱作一团。
魏长乐却是抬头望过去,只见夜色之中,又一队人马突然冒出来。
那支利箭,自然是那队人马中有人射出。
他皱起眉头,寻思难不成又有对头找上门。
宿主在太原城结怨实在太多,自己被除籍的消息传扬出去,恐怕找自己麻烦的人还真是一波接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