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小比林婧想象的还要懂事,不等她开口,小女孩便先说道:“妈妈,许庆凡都和我说了,无论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我有妈妈就够了!”
她原以为夏小小会问自己,‘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没有爸爸了’之类的话,她也想好了该怎么回答:虽然爸爸妈妈离婚了,但爸爸还是小小的爸爸,小小平常也可以去见他,只是咱们不再一起住了而已。
反正即便不离婚,夏国富也是一个月半个月才回一次家的,是不是住在一起又有什么区别?
林婧组织好的言语堵在喉咙没有说出,她把自己女儿抱到了大腿上,宠溺的搂在怀里,“妈妈知道了,妈妈也有小小就够了”
母女二人相互依偎,在许庆凡的卧室里聊了许久,从小时候一直谈到未来。
似乎,未来的日子里没有夏国富也是无关紧要的。
“妈妈现在就盼望着咱们小小能快高长大,什么时候可以长到妈妈这么高”林婧温柔的抚摸着夏小小的脑袋,柔情似水的说。
“等到高中我就可以和妈妈一样高了,还要还要七年!”夏小小心算道。
“嗯,等上了高中咱们小小一定是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子,但是读书期间可不准早恋噢。”林婧笑着说。
“才不会!班上那些男生幼稚的要死!!”夏小小想起她组上的那两个男同学就是嫌弃脸,什么一年级的小偷,二年级的贼,三年级的帅哥没人陪,一天天不知道在哪学来这么多顺口溜,无语死了。
“哈哈~是不是呀,小凡也幼稚啊?”林婧捏了捏自己女儿的脸,打趣道。
夏小小耳根一热,目光不自然的闪躲开来,“他他也一样,幼稚死了!”
小女孩想起许庆凡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包括但不限于和她握手,然后说‘握握手好朋友,我是主人你是狗’等,“许庆凡就是无聊幼稚鬼!”夏小小吐槽道。
“好~咱们小凡是幼稚鬼,小小最成熟了。”林婧大感有趣,虽然说她身为人民教师反对学生早恋,但自己女儿的对象要是许庆凡的话,限制可以放宽到高中。
[高三在一起,两个孩子成绩都这么好,肯定能上一个大学,到时候大学再谈四年,一毕业就可以结婚了]林婧想得有些远了。
“本来就是!”夏小小傲娇道。
“嗯?小小伱这几天和你庆凡哥哥一起睡的啊?”林婧余光瞥见床上的两套被褥,眯眼问道。
夏小小脸有些发烫,心虚的说:“许庆凡说他怕黑,家里没人自己一个人不敢睡觉,非要我来陪他,麻烦死了”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
“呵呵~是嘛,男孩子还怕黑啊?但是小小现在已经长大了哦,小凡就算了,可不能和其他男生一起睡觉。”林婧想起自己上一次给女儿灌输两性知识还是在她五岁的时候,一眨眼都过去快三年了。
“我才不和其他男生一起睡!”夏小小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情绪激动的说道。
“好好好,咱们小小才不和那些臭男生一起睡。”林婧板着脸憋住笑意,一本正经的点头。
“要不是要不是许庆凡求我陪他睡觉,我才不搭理他!”
“对对对,咱们小小不搭理他.”
二月二日,宜:嫁娶、冠笄、采纳、出行;忌:栽种、动土、词讼、解除。
今天是年后复工的第一天,也是林婧要和夏国富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日子。
二月二,在华夏的文化里似乎是一个比较沾离愁的日子。
李商隐创作的一首七言律诗《二月二日》,“新滩莫悟游人意,更作风檐夜雨声”,把这一种情绪推至顶峰。
一大清早,因为夏小小坚持要跟着来,许庆凡也被迫从床上被姚锦屏拉了起来。
夏国富或许是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林婧提出离婚时他并没有百般阻拦,相反是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他自知有了小孩后夫妻双方的矛盾就不可调和了,正好小孩急着办理户口,于是直接说道:“那就年后第一天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吧。”
面对夏国富的干脆,林婧心里五味杂陈,她记起了读高中时学过的一篇文言文,“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十年前射出去的子弹正中眉心,教育在此刻完成了闭环。
许爱国开着车带几人来到民政局时,夏国富和那个女人已经提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