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设大口大口吃肉,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将这些年缺失的滋味一并弥补了回来。
“爸妈,我还记得咱家前几年,我想吃烤鸭,那时候家里拮据,但你们还是攒着钱给我买了。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一顿。可后面,咱家吃了半个月的咸菜配小米粥,那时候我就后悔了。”
沈建设一提这个,沈父母也想起来了。
沈建设那时候还是个上小学的毛头小子,半大的小子,正是长身体嘴馋的时候。
班里有人吃了烤鸭,去学校说了,放学回家,便缠着他们非要吃烤鸭不可。
那时候沈母可没耐着性子,二话不说骂了一顿沈建设。
因为这事,沈建设还闹绝食,不乐意上学,不愿意吃饭。
要知道,那时候一只烤鸭就要七八块钱,而他们夫妻俩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勉强糊口,孩子们还都指望着这点钱过活呢。
家里孩子不少,都没有参加工作,钱的来源就只有他们两夫妻。
一个子都要掰成两半花,耐不过沈建设,最后他们妥协了。
带着沈建设,进了烤鸭店,去买了半只的烤鸭,那时候他们提前在家就把饼子给烙好了,切好葱段,调好大酱,还花了五毛钱,买了一副鸭架回去,烤鸭都是孩子们吃的,他们一口没吃,就喝了几口鸭汤。
现在他们回想起来还有一些的感慨,今时今日他们可以坐在这里吃烤鸭,全然不用考虑钱的事情。
不是沈建设提起以前的事情,他们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他们是大人,大多时候都是为了孩子着想的,嘴馋能忍就忍,能填饱肚子就行。
吃完烤鸭,三人拎着打包好的烤鸭和剩下的食材,打道回府。
回去去的路上,沈父边走边比划着,“建设,咱在后院搭几个烤炉,就像那烤鸭店一样,毛子那水源好,养的鸭子肉质肯定鲜美。
到时候,你舅舅的火锅店,左边涮肉,右边烤鸭,那香味一交织,嘿,客人还不得络绎不绝啊。”
说着,沈父眼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可拉倒吧,你想烤鸭就能烤成,能看烤出那味道来?
为啥四九城只有一家的烤鸭店,没有别家,就是因为他们不传外人的。
你就算想偷师学艺,也不行啊,再者,人家就算是愿意收你为徒,那得学几年啊。
你都五十多岁了,按照厂里面的那学徒工来,怎么也得先按切菜洗菜个两三年才正式让你上手吧。
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手艺手艺,为什么叫手艺——那是人家吃饭过活的本事。
在一般情况下,谁都不会交给外人的,俗话说的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他们现在生意红火,赚钱的很,怎可能跟我们分一杯羹。”
“那烤鸭确实挺好吃的——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回头自己琢磨琢磨,兴许能成呢。
你三个嫂子,都是做饭的一把手,尤其是二嫂。”沈父跟沈母是相反意见的。
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不是他的作风。
再回去的半路上,小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给路边增添了几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