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头不好糊弄,当即就质问老刘氏。
老刘氏最是怕秦老头,没几句就全招了。
这才有秦老头给宋锦赔礼一事。
老刘氏自知理亏,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如此,多谢伯父了,我尚有一事想求伯父成全。”宋锦稍微福了福身。
秦老头便支使其他人等都出去。
“祖母得偿所愿,怎么还不高兴?”出了门,秦驰故意凑到老刘氏跟前,提及方才之事。
老刘氏睨了他一眼,“你身子骨那么弱,快点回去歇着吧。”
说着,她拉着宋绣朝一旁去了。
秦驰瞧着二人背影若有所思。
“宋绣,你想做我的好儿媳,就去把嫁妆拿过来!”
老刘氏用极小的声音提醒宋绣。
宋绣很是为难,她也没想到秦老头会答应宋锦小家自主。
她已经为了换亲和宋锦撕破脸皮一次了,再去要嫁妆,宋锦怎么肯?
“伯母,咱们才刚做了那等子事,是不是太……”
老刘氏却是不管那些,强硬道,“嫁妆本就有你的一半,你去拿合情合理,你要是不去,我让我儿另娶,好姑娘多的是!”
宋绣急了,连忙应道,“我尽快就是!”
老刘氏这才满意了。
宋绣趁着宋锦和秦老头在堂屋中私谈,偷摸进了宋绣先前住的屋子,也就是原本秦驰的屋子,等再出来便拎着她自己的包袱,还怀揣着一个盒子……
而另一边,宋锦和秦老头约摸谈了一刻钟才回了屋,她让秦老头帮忙做了两件事,一是关于婚书,二是送出了一封信。
秦老头当即就出了门,不到两个时辰就回来,递给了宋锦一张婚书。
上面是秦驰和宋锦的名字,日期却不是今天的,而是特意往前挪了五日。
五天前,宋锦的父亲尚未获罪。
关键是婚书上面有当地衙门的盖章。如此这般,外嫁女的身份,便是过了明路。
这婚书办得隐秘,除了经手之人外,没有外人知晓。
对外隐藏身世还是很必要,宋锦不希望幕后构陷宋家的人,这么快查到秦家沟。
前世就没有婚书一事。
乡下人嫁娶简单,自有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少有人花钱去衙门办理婚契。俗话说,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百姓对官府很是敬畏,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想到去衙门。娶妻添丁只需到村长那里,报备一声即可。
等宋锦意识到婚书的重要性,已经晚了。
当时秦明松已经考中进士,是整个秦家改换门庭的希望,而大夏入朝为官者,须家世清白。秦明松怎么可能承认宋锦的身份,更别说白纸黑字落下把柄。
日子只能糊里糊涂过着。
良久,宋锦眼里越发坚定,这辈子绝不能再活得稀里糊涂。
正当她想将婚书收入鲁班盒,突然发现盒子不见了!
“我瞧见你那庶妹进来过,走的时候手里拎着个包袱,娘子何不去问问?”
宋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秦驰忽然推门而入提醒她。
原来秦驰早前并未走远,一直盯着宋绣。
宋锦眸中滑过一丝讶异,秦驰竟然会帮她,还有,他刚才唤她什么?
宋锦着急寻回鲁班盒,来不及细想,匆匆出了门,她径直来到秦明松的屋前,用力拍门。
宋绣一心想要嫁给秦明松,必然会迫不及待地住进秦明松的屋子。
果然,开门的人是宋绣。
宋绣故作疑惑:“姐姐,你找我?”
“啪!”
宋锦直接甩了她一个耳光,冷冷道:“将我的东西还回来。”
霎时,宋绣不敢吱声了,委屈道,“姐姐,父亲给的嫁妆也有我一份。”
宋锦冷哼一声,“你是只拿走一半嫁妆吗?”
宋绣紧咬下唇,“姐你嫁的是个病秧子,没人会要求你有嫁妆,我不一样啊,秦明松可是秀才,以后还要当大官的,我若是嫁妆少了,会被人耻笑的!”
她本来没想全拿走的,可想起前世那么多银子,心底的贪欲就没忍住。无奈鲁班盒不好打开,摸索了这么久才打开一道锁,宋锦就找来了!
“你不还是吧?那就让秦伯父来做主!”宋锦声音拔高了些。
宋绣慌了,“别别别,我这就拿。”
毕竟秦家是秦老头说了算,刚发生了那样的事,秦老头又肯定向着宋锦。
宋绣回了屋,拿出鲁班盒。
宋锦夺过来打开,留下一半的银子和银票。
这些钱是宋父准备的,前世她就做主给了宋绣一半。而首饰是宋锦亲娘的遗物,宋锦不会分。
盖上鲁班盒,宋锦冷声道:“宋绣,你想要的已经得到了,以后就安生的过日子。你的便宜我不会占,但属于我的东西,也容不得你侵占半分。”
说罢,宋锦头也不回走了。
宋绣望着宋锦的背影,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这门亲事,究竟是换对了还是错了?
这边宋锦刚转身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身着长衫立于檐下望着她的秦驰。
只同他对视点头,算是谢过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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