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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倪大哥?”
陈解先是一惊,紧跟着心中便是狂喜,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自己这位大哥的消息了。
“他还好吗?”
陈解抬头看着和尚问道,他不觉得眼前这个和尚会骗他,毕竟人家一个天下前六,会闲着没事千里迢迢来沔水骗他?
和尚听了这话道:“哈哈,他啊,还行,前段日子受了点小伤,伤好了之后,在我那里,跟我一起做些小事。”
“啊,他受伤了?”
陈解闻言有几分诧异,和尚听了这话道:“是,也不是啥大事,就是跟玄冰二老打了一架……”
和尚啃着烧鸡跟陈解叙述着倪文俊的一些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倪文俊跟陈解分开,从湖北一直跑到了安徽,然后就被玄冰二老在一家客栈追上了,当时倪文俊手里有郡主赵雅这肉票,玄冰二老投鼠忌器,倒是不敢跟他下狠手。
不过可笑的是,玄冰二老中的老二龟延年道:倪文俊你我江湖豪杰,有本事硬碰硬打一场,别拿一个小女娃做挡箭牌,不然传出去,被人笑话。
倪文俊闻言一愣,神情有所意动。
见状,玄冰二老的老大鹤益寿道:是啊,你我都是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惜,以一女娃为挡箭牌,就算你今日能够逃的性命,将来又有什么脸面自称豪杰。
不如人放了,你我三人真刀真枪打一场,就算战死,也对得起男儿之志。
然后倪文俊竟然真的就把手里郡主给放了。
陈解听到这里,忍不住苦笑,自己这个大哥,就是豪杰的性子,被人拿话一激,便做出此等不智之事,这要是自己,就算对方把嘴磨出泡,自己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肉票给放了。
这也是为何,人家倪文俊是江湖赫赫有名的大侠,而自己做到头顶多也就是个枭雄,跟大侠不沾边的原因。
因为大侠是把名节看着高过一切的。
说实话,陈解有时候是搞不懂大侠的脑回路的,你说要放,当初为啥非要抓人家赵雅呢?
也许在抓赵雅时,这女人在倪文俊的眼里是大乾的王族,他抓了就能挑衅王权,是对王权的一种蔑视,这符合他大侠的风格。
而现在放了,可能是因为龟延年的那一句,你拿一个小女娃做挡箭牌,这时候赵雅成了小女娃,自然便不再符合他大侠挑战强权的需要了,所以,就放了。
这就是陈解能够理解的倪文俊。
接着说,在放了赵雅之后,倪文俊就跟玄冰二老一战,结果倪文俊是打不过联手的玄冰二老的。
然后就跑了,玄冰二老就一路追杀。
不过这一行为被客栈里一个闲着无事的和尚看见了,没错,就是眼前这位彭莹玉,彭和尚。
和尚顿时被倪文俊的豪杰情怀吸引,然后一路尾随三人,就这样跑了三天三夜,倪文俊跑不动了,玄冰二老正要下杀手,没想到突然闯出来一个和尚,一掌就将二人击退。
二人顿时大惊,连忙问和尚是谁,和尚道:“你管佛爷是谁呢,这人我保了,赶紧滚滚。”
二人一见打不过和尚,没办法只能撤退,就这样,和尚救下了倪文俊。
结果不救不知道,救下来之后,二人一攀谈,顿时就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和尚问倪文俊有什么事情要做,倪文俊道:也没啥事,出师之后,他师父就让他游历天下,还说他有将相之命。
彭和尚听了这话道:哈哈,兄弟,你要是没地方去,不如加入我弥勒教吧,我是教主,给你个副教主当当。
倪文俊闻言道:“我自由惯了,能行吗?”
彭和尚哈哈笑道:“我弥勒教主打一个自由,想干啥,干啥,绝不约束,如何要不要来。”
倪文俊第一是真的没啥事可以做,第二也是为了感谢彭莹玉的救命之恩,于是就答应了。
彭莹玉当时就跟倪文俊促膝长谈,一起游历大约三个月,见识了人间的疾苦,彭莹玉就跟倪文俊说出了他的愿望,他一直游历天下,是为了找有能耐人,然后聚集起来,推翻朝廷,建立新朝。
说白了,他想造反,他想要改朝换代,重塑汉家王朝。
这件事若是说给一般人听,肯定会吓一跳然后劝彭莹玉三思而后行,甚至会敬而远之,你造反可别连累我。
可是听到这事的是倪文俊,倪文俊那可是大侠,区区造反,多大的事,竟然欣然同意,然后彭莹玉就问倪文俊,倪兄弟游历江湖可遇到过什么有才能的人。
倪文俊一听这话,立刻开口道:“彭兄,你要问其他我也许不知,可是问才,我有一兄弟,绝对是有才能的,其见识不凡,常常有奇思妙想,更是一身英雄气概,当年在沔水他还是一个刚进入磨皮境的初学者,就不惧危险,救我于危难之中,此人,有情有义,有胆识,有谋略,有见识,乃是倪某走南闯北少见之人!”
“哦,倪兄,快说说,此人是谁。”
彭和尚很少见倪文俊如此推崇一人,这时直接询问,倪文俊道:“沔水仙桃村,姓陈名九四。”
“陈九四!”
彭和尚呢喃一句道:“好名字,差一点便是九五,此人不为君主,便是良相!”
言罢,彭和尚对倪文俊道:“倪兄,你这身上的伤势,要养一些日子,我准备走一遭沔水,看看你嘴里所谓的英才如何?”
倪文俊闻言道:“哈哈,好啊,彭兄,你若去,帮我带封信去,我也有些想念这位小兄弟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就这样彭和尚带着倪文俊的亲笔书信,以脚丈量大地,从安徽绕行江浙,福建,江西,湖南,入湖北,一行万余里,也结识了一些当地的英雄,甚至还收下了两个徒弟,就这样进入了湖北来到了沔水,找到了陈九四。
听着彭和尚的讲述,陈解道:“彭大师,我大哥,到底受的什么伤啊,我当年修为低下,倒是没细想,可是这些年随着境界的提升,我一直有个问题,憋在心里,还请大师解惑。”
彭和尚这时脸颊有些红,浑身也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心道,这酒真是好酒啊,竟然能够让自己都有如此反应,舒服,舒服。
彭和尚喝酒不用罡气压制酒性,但是凭借他可怕的身体素质,也是千杯不醉。
这时候听了陈解的话道:“老弟,还有酒吗?”
陈解道:“彭大师,酒有的是,不过您都喝三十斤了,而且这酒烈,伤身。”
“无碍,无碍,若有不如再送些来。”
陈解闻言看看陈哼,陈哼立刻上外面拿上来一坛道:“大师,就这些了,您要是再喝,我就回府再拉一车。”
彭和尚闻言摆手道:“唉,不必,世间一切,都有缘法,看来今日我只能喝四坛,其余的,以后再说。”
说完彭和尚拍开酒的封泥,然后小口喝了一口,如果刚才是牛饮,这回就是细品了。
“啊,好酒啊,你刚才问什么来着?”
彭和尚问陈解。
陈解道:“我想问大师,我那倪大哥到底受了什么伤,如果他能跟玄冰二老这样的高手对战,当初又为何会被沔水县的几个化劲高手追击的到处乱跑,我百思不得其解。”
彭和尚道:“他啊,他不是受伤,而是练功出了岔子,或者说是他那门武功就有这个毛病,叫做不破不立。”
“不破不立?”
彭和尚道:“嗯,不破不立,你这倪大哥练得是一门失传的武功,名曰九重楼。”
“九重楼?”
陈解呢喃一句,彭和尚道:“没错,九重楼,此功,一层楼对应一个武功境界,你倪大哥遇到你的时候,正是他第六次,散功重修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