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灵堂不远处跪了一群女人,他们都是郑川的妻妾。
而在这些妻妾之中,还有三个孩子站在那里,他们都是郑川的后代。
彭世忠还是心软了,把这些女人,孩子都单独找了个院子,恩养起来,虽然不再有以前的荣华,但是也可以说是衣食无忧。
这些女人跪在地上呜呜哭着。
也不知道是哭她们的男人,还是哭她们逝去的荣华富贵!
眼泪止不住的流,而陆续的帮众也都进了白虎堂。
陈解来的很早,就一直站在彭世忠的身边,彭世忠看看陈解道:“九四啊,老二已经为他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了,祸不及家人,他的这些子女,妻妾,就不要追究了,你等当善待之。”
陈解虽然不认同彭世忠的话,不过还是点头同意。
而就在这时老大冯宣,老三鲁荣来了。
二人来到灵堂,鲁荣有些伤心,默然垂泪。
老大则是显得更伤心,嚎啕大哭:“老二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咱们兄弟多好的感情啊,你就这样离哥哥而去,哥哥心痛啊,老二啊,哥哥心里过不去啊,咱们哥俩还没好够呢,老二啊~啊啊……”
老大哭的那叫一个歇斯底里,不知道人,以为他跟老二是多么好的感情了。
甚至有人在下面评价。
“你看大爷哭的多伤心,我娘死,我都没哭的这么伤心,看来大爷跟二爷斗虽斗,还是有真感情的。”
“是啊,大爷啊,就是重情义,这些年要不是二爷逼得紧,大爷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可不是吗,大爷不容易啊!”
一众人七嘴八舌,对冯宣都是赞不绝口,觉得大爷乃是重情重义之人。
相对来说,五爷就有些冷血了,竟然从进门到现在,一滴眼泪也没掉。
众人心中想着,彭福见冯宣哭的伤心道:“大爷,可以了,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啊啊,福伯啊,我心痛,心痛啊!”
冯宣大声的哭诉着,彭福道:“我知道,我知道。”
“来,家属还礼。”
听了这话,冯宣被扶到了这群女人的跟前,赵夫人直接领着众家姐妹还礼道:“多谢大伯。”
冯宣一把扶住了赵夫人,满脸的悲痛,不过眼睛却扫视了一下赵夫人的娇美身躯,心想,这就是老二的心头肉吗?
别说长得的确不错。
赵夫人那是何等精明的人,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农家女,凭借自己的手段,一步步的竟然在郑府压了出身富商之家的大夫人。
以妾压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必须是相当有手段才行。
而她就做到了,自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冯宣眼神中的那一抹异色。
男人啊,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很好斗,斗赢了之后都喜欢显摆一下。
别人不知冯宣与郑川之间的关系,可她赵夫人知道,也猜出了几分,郑川的死肯定跟这位大伯有些关系。
说不准就是他在背后推动的。
而男人在战胜另一个男人之后,就会想要彻底占有另一个男人所有的东西,从而获得精神上的逾越。
其中更是以女人为最。
想想,你死对头的女人,正在你身下承欢,痛苦的求饶,顺便想一下,这该死的对头若是看到这一幕,该会多么痛苦,多么崩溃啊……
这种爽,直达灵魂。
而这对于女人而言,也并不是坏事。
这是一个男权的社会,女人为男人依附,既然是依附,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对方在折磨自己寻求快乐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自己的机会呢?
赵夫人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抬头看看冯宣,二人对视一眼,女人的眼睛仿佛会拉丝一般,勾引着男人。
赵询心中一荡……
“多谢大伯。”
“哪里哪里,弟妹,二弟走了,家中若是有难事,可尽来寻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妹、一家的。”
“多谢大伯。”
赵夫人连连道谢,赵询这时松开赵夫人手臂,紧跟着转头看向彭世忠,他的表演还没结束呢。
这时直接哭唧唧的来到了彭世忠的跟前:“义父,您节哀,老二只是一步行将踏错,我想老二已有悔改之心,只是来不及了。”
彭世忠看着冯宣道:“唉,行了,老大,别哭了。”
“是,可是儿,忍不住啊,想当年,儿与老二都是您一手带大的,那时候是多么快乐,可是转眼就是天人永隔,儿心痛啊。”
彭世忠眼中也出现了泪水,不过还是道:“自作孽,不可活,他咎由自取。”
“义父,二弟也是一时糊涂,唉~应该给他个机会的。”
冯宣泪眼婆娑道。
陈解在一旁听着,眯缝起眼睛,这冯宣还真是个阴险的家伙啊,害了人家,现在又来表演同情者。
这样想着,冯宣一转头看向陈解道:“哎呀,老五,你别多想,我不是说你,当时情况我听福伯说了,情况危机,你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我心疼老二啊。”
冯宣转头对陈解道。
陈解笑道:“大兄与二兄兄弟情深,我自然知道的,不过人已经死了,大兄还是节哀。”
“哎哎,五弟说的是,我啊,就是心疼我这兄弟,你不知道,他不容易啊……”
陈解陪着笑,就算知道冯宣在放屁,他依旧陪着笑,江湖就是这个样子的,虚伪是必备的社交手段。
鲁荣这时哭着道:“二哥虽然咎由自取,毕竟兄弟一场,大哥真情流露,老五也是情况所逼,咱们不说这些,还是好好把这棚白事办好了再说。”
“义父,老二跟老四一起下葬吗?”
听了这话彭世忠道:“嗯,一起下葬。”
“那何时封棺?”
彭世忠道:“莫急,等人。”
“还有谁?”
鲁荣问道,彭世忠道:“决定老二能不能安全入土的人,也决定他的家眷能不能活下去的人。”
听了这话,所有人目光都看向了郑川的家眷。
这时只见其余郑家家眷都吓得卷缩在一起,只有郑夫人还强装镇定。
果然就在这时外面就听周处喊了一声:“其木格统领到!”
一声喊出,便见其木格带领是个黑甲护卫走进白虎堂,身前是周处在引领。
彭世忠见其木格来了,迎了上去,陈解,冯宣,鲁荣三人跟在后面,其木格上前与彭世忠抱了抱拳:“彭堂主。”
“统领大人。”
其木格道:“人犯何在?”
彭世忠道:“棺中。”
其木格走了过去,看了看棺中之人,挥手让一旁的黑甲护卫道:“记下,验明正身。”
紧跟着其木格道:“证据何在?”
彭福立刻拿过来一个托盘,其中是往来账目以及王大发的口供。
其木格道:“可有抓获拜火教的妖人?”
彭世忠道:“早就人去楼空,他们好像是完成一次交易就换一个地点。”
听了这话其木格道:“账款呢?”
彭世忠道:“郑府抄获白银十万两,已经全部贴上封条,至于其余尚缺的银两,我替他补交。”
其木格一摆手道:“不必,大人说彭堂主为朝廷劳苦功高,就不在多追究了。”
“谢,统领大人,对了还有一事求大人,我那不成器二子的家小?”
其木格道:“大人口令,只诛首恶,缴账款,允许下葬,不追求妻小。”
“谢大人!”
彭世忠闻言立刻躬身。
陈解等人也都躬身跟着行礼。
其木格道:“不必多理,我的事完毕了,就不多留了。”
彭世忠道:“已备下酒席。”
其木格道:“不必,大人等着我复命呢,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