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这小小的餐桌之上,摆放的全是各种高档的菜肴。
吴忠看到这一桌子的菜道:“够了,够了,云锦啊,已经吃不了了,别在做了。”
听了这话,一旁花三娘道:“大叔,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岂能不吃好了,放心吧,云锦两口子,现在日子不错,您多吃点,也是他们的福气,平时想要孝敬您,不都没机会吗?”
苏云锦也道:“是啊,忠叔,在仙桃村的时候,您跟婶子对我多有照顾,您进城一趟,我们岂能不尽地主之谊。”
“只是九四有事耽搁了,本来应该是他来张罗的,我替他向叔赔罪。”
苏云锦举起了酒杯。
吴忠道:“云锦啊,你们小两口的心意,叔都感受到了,九四现在主管整个白虎堂的事物,忙得很,这个咱们都理解,也不会挑的,说这些都外道了,还有,你不会喝酒,就别喝了。”
云锦道:“这一杯我是替夫君喝的,没事,来叔,我敬您。”
吴忠见状颇为为难,可是苏云锦却执意要喝。
一时间竟然僵在了那里。
不过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的声音。
吁~
下一刻一匹马停在门口,陈解直接跳下马,花三娘的手下很有眼力见,立刻过去牵住了马的缰绳,陈解这时进门。
见苏云锦举着酒杯,心中明白这是她替自己喝的赔罪酒。
请人吃饭,不声不响没了下文,这无论如何都是要道个歉的。
陈解大步过去,伸手捂住了苏云锦的手,把酒杯夺了过去道:“忠叔,来晚了,我自罚三杯。”
说着就连喝三杯。
吴忠道:“喝这么急作甚,我知你新接受白虎堂,事情很多耽搁总是难免的,我并无怪罪,你们两口子,竟然轮番告罪,你这让老夫,成了什么人了。”
陈解道:“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行了,不言这些了,咱们喝酒。”
嗅嗅~
陈解坐下,坐到了吴宏的身旁,吴宏动了动鼻子道:“杀人了?”
“呵呵,处理一个叛徒。”
说着陈解举杯,跟吴忠对撞一杯。
吴宏陪了一杯道:“你们渔帮最近动静有点太大了,丐帮死在你们手里的,也有四五十人了吧?”
陈解一面笑容陪着吴宏等人,一面道:“今天这事跟丐帮无关,达鲁花赤府下的命令,我渔帮有人勾结拜火教反贼,私卖朝廷管控的铁器,意图谋反。”
“嗯,真的,还有人如此胆大妄为。”
“有。”
陈解斩钉截铁道,吴宏道:“你们白虎堂的人?”
陈解笑了笑道:“对,但是肯定不仅仅只有我白虎堂的人。”
吴宏眯缝起眼睛。
当你在家里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那么你家里就绝对不仅仅只有一只蟑螂!
吴宏黑着脸道:“哼,这铁矿的开采就不应该放给帮派,铁,国之重器,岂能儿戏。”
陈解看看吴宏道:“让官府来管,就没有问题了?”
“你什么意思?”
陈解道:“我没啥意思,我是想说,你当沔水的铁矿收益都被帮派拿走了吗?”
吴宏:……
这时一旁的吴忠道:“你们聊什么呢,来,喝酒,喝酒,今日不谈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陈解与吴宏对视一眼,紧跟着举起手中的酒杯道:“干杯!”
……
这边欢歌笑语,冯宣的府邸。
发财抱着剑从外面回来,迎面看到了正坐在冯府外围独自一人喝酒的四喜。
发财脚步顿了顿,看着四喜道:“等我?”
四喜看了发财一眼丢给他一个酒坛子,发财接住,却没有喝,而是放到了一旁。
“不喝?”
“任务没结束之前,不饮酒。”
四喜道:“人不是已经杀了吗?”
发财道:“还没有回去复命,不算完成任务。”
四喜看看发财道:“你永远都是这般,不能改一改吗?”
发财道:“抱歉。”
四喜道:“不喝酒,陪我谈一谈?”
发财道:“没有完成任务之前,不与任务无关的人过多攀谈。”
说罢,他把手里的酒坛子抛回给了四喜。
四喜接过酒坛子,放到了一旁,脸上是一丝嘲讽,紧跟着摇了摇脑袋,把酒放在了一旁。
“郑川死了。”
四喜喊道。
发财道:“哦。”
“郑川既然死了,老周其实没有威胁了。”
“哦。”
“可是你还是杀了他。”
“嗯。”
“你能不能对我多说两个字吗?”
四喜喊道。
“走了。”
说罢,发财进了冯宣诺大的府邸,四喜看看月亮,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他怎么会在意呢?”
发财进了大院,很快来到了冯宣的卧房前,敲门。
“进来。”
冯宣已经得到了郑川生死的消息,心情极其舒畅,一切一切都是按照他安排的方案在走。
郑川死了,自己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这还不值得开心吗?
他心情极其舒畅。
这时听到敲门声,便开口叫了一声进来。
发财走了进来道:“爷,任务完成了。”
听了这话,冯宣更高兴了,尾巴也处理干净了,那么现在不管是谁查,都只能知道,这件事是老二所为,是老五破的案子,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想到这里,他就很开心,这一手借刀杀人,瞒天过海,他用的可是真的太成功了。
“行了,你下去吧。”
冯宣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喜悦,让发财下去,然后把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哈哈大笑,成功了,成功了,最后成功的,还是我,哈哈哈……还是我!
他笑得开心极了。
冯宣府外,院墙之上。
“喂。”
四喜正在喝酒,抬头看到发财抱着剑站在院墙之上。
四喜道:“干嘛?”
“喝酒。”
“下来。”
四喜招招手,发财飞身下来,四喜给他递了一坛子酒。
发财喝一口道:“你心情不好?”
“谈不上不好,就是有些难受。”
四喜喝了口酒,发财陪了一口道:“缘何难受。”
“老周,老周本来是可以不淌这趟浑水的,那时候他的妻子刚生下小豆子,他就为了爷卧底到郑川身边。”
“足足五年,期间数次路过家门,而不敢进入,有一次在街上,他看到了小豆子,那孩子就这样看着老周,可能觉得这大叔长得很亲切,就过去问老周:叔叔,你是来找人的吗?”
“老周不敢回答只说路过。”
“小豆子当时很失落,看着老周道:我以为你是来找人的,娘说,我爹将来会找我的,我还以为你是我爹,来找我呢~”
四喜说道这里苦涩道:“老周当时跟我说道这里的时候,泣不成声,我能感觉到他的绝望,他的痛苦,亲生儿子在眼前,而不敢认,甚至不敢多说几句,何其之痛啊。”
“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四喜看着发财,发财面无表情,只是饮了一口酒。
“你肯定不明白,你就是个冷血的木头。”
发财依旧无表情。
四喜继续道:“前几天最后一次见老周,老周说,终于可以收网了,等这次任务完成之后,他就带着妻儿躲在乡下,盖三间大瓦房,种一亩菜园子,院墙边再种上果树,到了夏天枝繁叶茂,他搬两个藤椅,一大一小,他跟儿子躺在那里纳凉,给儿子讲故事,这是多美好的事情啊。”
“我还对他说,到时候我肯定去向他讨几个果子吃,到时候他别吝啬!”
“可是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啊?我不理解,我不理解啊!”
“他知道太多秘密了。”
发财开口道。
“可是他已经准备归隐田园了,他可以躲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