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时乾道清还不是画圣,绘画技艺尚未达至随心所欲的境界。以写实为主,意境略显不足。
正因如此,方才完美还原了鲁千机的音容笑貌。
“苏先生,鲁某和十里春风镇的胡掌柜素有生意往来。近日城中机关兽异变,写信求他支招,故而劳请您跑一趟。”
“原来是胡掌柜牵线搭桥。既然有共同朋友,便算得朋友。”苏夜向来嘴皮子功夫利落,笑道,“朋友有难,自当全力相助。”
鲁艺松了口气道:
“既然如此,我便不再隐瞒。大约半个月前,驼人上山的木羊突然发狂,把山脚的古老汉摔下山崖。幸得他修为不俗,方才免于死劫。
“起初以为只是天玄石变质,导致那头木羊发狂。将其拆解回收,便不再理会。
谁成想,其后的事态竟一发不可收拾。”
“后来又发生了何事?”苏夜从丹阳城镇妖师黄豹处,习得些许追索探案的法门。
对这类奇事,亦是有浓厚兴趣。
鲁艺接着介绍道:
“半个月来,越来越多的机关兽出现类似情况。
不只巡护机关城的木狼如此,便是驼运物资的木牛流马,还有洒扫院落的木蜘蛛。皆都渐次发狂,攻击其主。”
鲁夫人补充道:
“在你们来之前,几只木蜘蛛包围了寒山。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娘,若是您能让我学武道,不就可以避免这种事了吗?”鲁寒山借机献殷勤。
“你可知修炼武道,要吃多少苦吗?”鲁夫人难得温柔,却也只是语气略显柔和。
王狮虎接茬道:
“……几乎相当于把身体打碎重塑,然后不停重复这个过程。经历漫长岁月的锤炼,方能果证成仙。
与盘腿打坐,深山隐居的灵修相比,不知要辛苦多少倍。
你体内有灵根,不如进入宗门,跟随道人学习长生之术。”
鲁艺道:“我向来便有此意。只是犬子颇为执拗,执意要走体修路径。”
苏夜微笑问道:
“你们可舍得他离家?”
“寒山对机关术不感兴趣,欲进修仙门,自然是要离家修行。”鲁夫人对儿子的执拗,也是深感无奈。
“人太依赖外物,实在无甚益处。目今城中的变故,正是我不想学机关术的理由。”鲁寒山振振有词。
“小家伙,你当真能吃得练习武道的苦?”王狮虎笑吟吟问。
鲁寒山一拍胸脯,朗声道:
“道心既定,自不会畏惧艰险。”
“你若真有此心,老夫便收你为徒,如何?”王狮虎过往顶着魔教长老的名号,不忍荼毒好苗子。
而今圣火教行侠仗义,便是收徒,也不折损年轻后生。
“您手掌和指节茧子极厚,想来是武神流的高人。既然苏先生不收徒,小子愿拜在您门下。”鲁寒山伶俐回话。
鲁艺抚须看向夫人。
鲁夫人沉吟片刻,放话道:
“拜师学艺,便要一条道走到黑。
再苦再累,都不能哭着喊着回来。”
“娘放心,我定会跟师父好生学本领。等能耐大了,以拳脚守护爹娘和机关城。”
当下鲁寒山敬礼献茶,拜王狮虎为师。
圣火教与机关城之间,有这层关系,便成了盟好。
对百废待兴的教派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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