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龙门演义 第17节 苏、鲁诉讼(2/4)

小马:“这就对了,只有有人知道,才能从中翰旋。”

褚思鹏:“着啊。就是这样。住在旅社里的就是邵涧幽的本家弟兄,房份还特别近。这个本家弟兄就托了一个本家,这个本家还是这个本家弟兄不久前算认的一家子,叫邵云湘。这个邵云湘,家本是丰县的,在你们铜山县政府内做录士。”

“偏巧邵录士又认识你们铜山县的一个法官,那可是包拯的后人。邵涧幽就落在了这个包法官手里了……”

“你说什么?包拯的后人?!”小马忍不住插话。

褚思鹏:“是啊,那个包法官可自己说是包拯的后人,邵录士与这个包法官不只认识,而且关系还相当的不错。邵云湘虽说是个录士,没什么权势,不过,这个人还有另一层身份,你们铜山县的县长,原来是不是叫王公兴?”

小马:“对啊。”

褚思鹏:“邵录士就是王公兴的蒙师。”

小马:“是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有着这层关系,别人便小看他不得。要结交县长的人,说不定还得从他的这个蒙师身上打主意呢。”

褚思鹏:“包法官自然不需刻意结交这个县长,他们两个能处的不错,还得说是人家本身的学识,本身的品位。”

小马:“有理。”

褚思鹏:“邵涧幽就落在了这个包法官的手里。这一天提审,这个包法官就问了——

你姓什么?

答:姓邵。

又问:叫什么名字?

答:邵玉鸣。

问:哪个地方人?

答:山东峄县。

问:你来徐州干什么?

答:经过此地。

问:你到什么地方去?

答:去菏泽。

问:去菏泽干什么?

答:找我老师。

问:你老师是谁?

答:梁漱溟。

问:什么?梁漱溟是你老师?

话问到这个时候,这外包法官也有些鄂然了。

邵涧幽答:是啊,梁漱溟是我的院长。

问:你说是梁漱溟的学生,你又有什么证据?

答:有证章。

问:有证章?拿来看看。

邵涧幽解开外套,露出里面的棉袄,左边的胸脯上就戴着一枚证章,摘下来,有人送了上去。

包法官一看,嗬,证章还是铜的呢,上面写着:山东省乡村建设学院。点了点头,说道:果然不假,不过,你还有其它什么证据吗?

邵涧幽就说了:有啊,我有个手提箱,被你们给收起来了,里面有书,有讲议。

包法官说:来人,呈上来。

当时就有法警把手提箱给提过来,放在了公案桌上,当堂打开。包法官看过之后,说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证据,你果然是梁漱溟的学生。只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山东来的人说你是**,而且还闹暴动呢?

邵涧幽可就说了:实在是冤枉。我哪里是**了?我们当地闹宗派,相互斗来斗去的,我是被人冤枉的,请您明察。

包法官就说了:嗨,你们峄县的事,我们徐州又哪里知道那么多?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你只要能找到三个殷实的店保,取保典押,听传不误,我就放你出去。

说过之后,包法官当堂令法警去了脚镣手铐,书记员作了记录。宣布退堂。”

小马赞道:“这一段书听的痛快,就像看到了过堂一样。邵涧幽要想找到三个保人还是不难的。这样子他就出来了。”

褚思鹏道:“就是这样,找了保人,自然出来了。自从被捕入狱到外保典押,这一晃就是二十多天过去了。出来之后,邵涧幽借口要感谢保人,回家拿钱,抽身走了。也亏了这一走啊,否则,只要耽搁的一天,嘿嘿……”

小马听到紧张处不由得问:“否则怎么样?”

褚思鹏慢慢的道:“我们这些说书人常用的一句话,那叫无巧不成书,这句话偏就在这个时候应验了。第二天,徐州警察就把邵涧幽住的旅社给包围了,抓人哪。”

小马吁了口气道:“好险!”

褚思鹏道:“确实险的紧,就在那一天,刘化庭派到济南办理批捕文书的人赶回来了。有了批捕文书,徐州方面自然是按章办事。只是想不到的是这邵涧幽提前一天出了牢笼,有道是鱼入东海,鸟飞长空,再想抓人可就难啦。你看,这个人如何?”

小马沉默良久道:“这是一个很好的说书题目,只是要说好汉,总觉着还缺点什么?”

褚思鹏哦了一声。

小马道:“你看,褚家的地不少,钱物自然也不少,联庄会的人可都是些混账王八蛋,他们溜乡串村,为的是什么?就是弄些好处,捞些儿实惠。向谁捞?寻常人家饭都吃不饱的,要捞实惠,向这些殷实富户下手那是必然的。”

褚思鹏点头道:“有道理。”

小马道:“偏是这个褚思鹏想不开,太年轻了,所谓破财消灾,他不愿意破这个财,自然就有灾了。他为了他自己,一时意气,却弄得个有家难回。不值啊。我看哪,在谋略上他还有所欠缺。若是论起好汉来,单凭这个,只怕还说不上。”

褚思鹏叹了口气:“你这些话,也不是没道理。”

小马道:“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他哪来的底气向着这些联庄会成员下手?只凭着他考上了山东省乡村建设学院?你们峄县光是百来顷地的人就不下百十家,十来顷地的人就更不要说了,这些儿人都不曾向着联庄会下手,怎么就轮着他邵涧幽了?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褚思鹏沉静下来,慢慢想了想,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来,这才恍然大悟:“对了,问题出在这儿。”

小马道:“哦,我说吧,这里还应当有事,快说,快说。”

褚思鹏道:“邵涧幽的爹算是死在了韩复榘手里。据说是被冤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