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向阳镇竟连一家客栈都没有。”
伙计笑了笑道:
“咱们这个小镇拢共也就这么多人,平日里也鲜少有人路过,开客栈还不得亏死。”
说到这里,伙计停顿了一下,真诚道:
“客官若是不嫌弃,我这酒馆里还有一间偏房,可以让客官您落脚。
当然了,客官您得付钱,不然我也不好向掌柜的交代。”
许知行想了想,点头道:
“那感情好,有劳小兄弟了。”
伙计笑了笑,把刚上上的门板卸下来一块,请许知行进去。
那间所谓的偏房,其实就是平日里掌柜的来的时候休息的后堂。
隔壁就是伙计住宿的房间。
环境虽然简陋,但许知行并不挑剔。
伙计怕许知行冷,还专门把自己的被子抱了过来。
看着给自己铺床的伙计,许知行笑道:
“把被子给了我,你怎么办?”
伙计笑道:
“不碍事,我那还有一件斗篷,可以避寒。”
许知行没有说话,等伙计铺好床后才问道:
“还没请问,小兄弟贵姓,尊名为何?”
伙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道:
“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也没个正经名字,掌柜的捡到我的时候是在那条大河边上,所以就索性叫我大河了。”
大河...
许知行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很显然,大河又是一个战国乱世下幸存的孤儿。
无父无母,无国无家。
如今九州,像大河这样的人,太多了。
大河是幸运,有一位善心的掌柜收留了他,至少能活下来。
有太多跟大河一般身世的孩子,在那几百年的战国乱世之中灰飞烟灭。
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如今的太平盛世。
许知行扫清心里的沉重笑了笑。
“大河,我姓许,你也别叫我客官了,就叫我许先生吧。”
大河一愣,随后欣喜道:
“好啊,许先生是读书人吧?我最羡慕读书人了,镇上里正家的公子就是读书人,能说得出好多的大道理。”
许知行笑道:
“道理讲的再好,也不如一言一行的实在。”
大河不明白许知行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读书人就是不一样,随便说句话就感觉那么深奥。
给许知行铺好了床,大河便告辞了,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也不脱衣服,躺在床上就打算睡觉。
而他所说的那件斗篷,其实也不过是一件薄薄的粗麻布而已。
若是夏季还好,如今这个季节的夜晚已经有些寒意了,一件粗麻布根本没办法御寒。
许知行轻轻一叹,身上那股浩然之意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
整个酒馆里顿时犹如春风拂过,暖意洋洋。
大河蜷缩的身子也不知不觉舒展开来。
鼾声渐起,安然无梦。
许知行将那把剑放在床头,盘坐在床上,微微一笑。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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