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侧划分整齐的中草药圃,每一块分割好的土地都种着不同种类的草药,每一株都长势良好,显然是有专人悉心培育的。
这些都是老爷子一手置办的,前院种的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加上后.庭的大约有上百种,老爷子特意命名为‘中药百草园’。”
时隔七年,药圃的排布有一些明显的变化,但这股草药味却是数十年如一日。
江茗雪在屋内率先听见开门的声音,忙出来迎她。
江茗雪比江淮景大两岁,比时云舒大三岁。人如其名,肤白如雪,是一个温柔沉静的女孩。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葱白的手掩着额头,遮着头顶的烈日,向她小跑过来。
时云舒笑着喊了声“姐姐”,江茗雪应声,拉过她的手往里走。
一边嗔怒道:“不是让你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吗?怎么几年不见,跟我这么客气呢?这几年你不在,不知道外面的路修了好几翻了,要是没人领着你迷路了可怎么办?”
素净的小脸摆出生气的模样,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时云舒忙挽着她的胳膊,笑着卖乖:“哪有跟姐姐客气,我这不是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嘛?现在导航优化得可先进了,我跟着导航一路就顺着走过来了,要是迷路我肯定会先给姐姐打电话,哭着求你来领小孩儿了。”
江茗雪被她哄得瞬间没脾气:“就你贫嘴。”
江宅处处是亭台水榭,两人一路绕过花街铺地、曲径通幽,说笑着走进了屋内。
江茗雪语气温柔地对她说:“周姨今天回家休息了,爸妈亲自在厨房准备饭菜呢,爷爷这会儿正在客厅等你,他今天一大早就起来收拾了,还专门换上了我一年前给他买的新衣服,之前我们怎么劝他,他都不愿意穿,今天要不是听说你过来啊,这衣服估计又得放到布料糙了。”
江茗雪的声音被客厅内的江杏泉听见,骂道:“你这丫头,平时没见你多说几句话,舒丫头一过来,揭我老底倒是积极。”
江杏泉老人已至耄耋之年,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两眼却炯炯有神,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说话间透着一股指挥若定的威严之意。
江茗雪噤声,小声抱怨:“看您,还不让说实话了。”
然后就“嗖”地一下跑到厨房帮忙去了。
眼见江杏泉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时云舒忙把礼物放到茶几上,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转移话题:“爷爷,这几年身体还好吗?”
“好,好着呢。”江杏泉声如洪钟,看上去很有精神,“本来这两天腰还不大得劲,今天一看见你啊,浑身都舒坦了。”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把时云舒都逗笑了。
时云舒正好把礼物拆开,把她买的这些补品送给江老爷子,当然还免不了被以乱买东西的由头训斥了一番。
时云舒卖着乖糊弄过去,又陪着老爷子聊了几句,便去厨房打下手了。
江父江母自然不会让她干这些杂活,刚一进厨房的门就被江母推着往外走:“你这孩子不听阿姨的话了是不是。”
苏芸动作优雅地举着锅铲,站在门口故作恼怒,保养极好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细纹。
江茗雪坐在垃圾桶旁边的小板凳上摘菜,看见这一幕不住地发笑。
时云舒被推到厨房门口,笑容有些无奈:“当然是听您话的,但我总不能光吃不做吧。”
“光吃不做怎么啦,阿姨巴不得你什么都不干呢。”苏芸语气坚决,就是不让她进厨房。
时云舒还想坚持,门铃声忽然响起,苏芸忙打发她过去:“诶,有人敲门,可能是邻居来送东西了,你去帮阿姨开门吧。”
说着就把她往院子里推。
时云舒无可奈何,只好妥协。
刚才江茗雪带她进来的时候,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她走到门口时,门铃早已不响了。她站在黑漆木门后,隔着门问:“是谁啊?”
没有得到回应,时云舒心生疑惑。
难道是她开门太慢,对方等不及先走了?
中式木门没有安猫眼,只有客厅内连着门外监控的可视门铃显示器才能看见外面的情景。
怕再晚一点人真的走了,时云舒拧开门锁,将门打开。
黑漆木门缓缓拉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立于门外。
他身姿卓越挺拔,淡蓝色短袖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正午的阳光融进门檐,将他一双桃花眼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润泽,中和了些许锋利和冷漠。
时云舒顿时愣住。
怎么是江淮景?
蝉鸣声环绕,两人四目相对,被风吹动的热气似乎凝滞在四周。
良久,江淮景才扯了扯唇角,缓缓开口:
“怎么,见到我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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