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入梦之后,师玄璎便再也没有关注过肖红帆,而肖红帆也似乎对这次招揽无动于衷。
在下一次的接触前,必须拿到更多的筹码。
师玄璎边嗑灵葵籽边想。
“大人!下官前来请罪!”曹县丞站在门前,额上忍不住冒冷汗。
师玄璎是一个特别愿意放权的上峰,只负责制定计划和验收成果,担子几乎全落在曹县丞身上,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这两天可谓三过家门而不入,丝毫不知道自己夫人带人来找过县令。直到今早师玄璎说过那番话后一掌拍碎桌案,他打听之下才知晓这里面还有他媳妇搅合!
他飞快跑回家问清楚,又急急忙忙赶回来请罪。
“进来吧。”师玄璎道。
曹县丞进屋,立即冲师玄璎长揖:“贱内不晓事,心软被人算计,做下错事,还请大人恕罪!”
“我倒是觉得曹夫人不错。”师玄璎笑道,“敢迈出这一步便已经强过许多人,那些人抱着各种目的撺掇她来,她虽因心软而被算计,但为许多女子争取活路的善心和勇气是真的。”
她这话说的诚恳,没有半点反讽的意思。
曹县丞完全没有想到师玄璎非但不生气,反而对他媳妇评价如此高,诧异的同时也总算放下心来:“到底还是给大人添麻烦。”
“我准备以官府的名义办些作坊和学堂,尊夫人很合适来打理这一摊子事。”师玄璎话锋一转,“不过,心软是把双刃剑,她若能吸取教训,日后做到脑子先行,而非感情用事,便让她来找我。”
曹县丞知道师玄璎不是个气量狭窄之人,一直以来也都是一副甩手掌柜的态度,似乎特别好说话,今早那一掌真是把他吓到了。
她说,在这两县之内,她就是天。
观她自上任以来的作为,曹县丞心里明白,她恐怕不止是想做这两县的天。
想到这里,曹县丞态度越发恭敬:“是。”
“这几日若有人因接受不了政令想离开,便放他们走。”
曹县丞正要答应,却听她又道:“出城之后便都杀了。”
语气平淡自然到像是吃饭喝水一般。
曹县丞猛然抬头,勉强绷住了表情,惊骇却从眼中溢出来,他张开嘴,才发现自己短暂失声了。
“舍不得?”师玄璎指了指一旁的座位,“坐。”
曹县丞脑子里一团乱,双腿打飘,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过去坐到了椅子上。他把控桃县,发展自己的势力,却从来都不是一个横征暴敛、剥削脂膏、残害无辜的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