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在宫里有一些人脉和眼线,可是这一回放出暗号后竟然没有一个响应,这让她越发不安。
天色渐晚。
屋内烛火一一被点亮。????婢女问:“您现在可要洗漱?”
“再等等。”誉王妃从书架上取了本书,靠在软塌上翻看。
婢女将一侧灯烛点亮,招呼两个人把火炉挪近,又手脚飞快地沏了杯茶,端上两碟茶果。
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终于有婆子来禀,方掌柜回来了。
方掌柜在门口拍掉身上的雪,带着一身寒气进屋。
誉王妃阻止他行礼的动作:“无需多礼,直接说结果。”
方掌柜忙道:“小人都打点好了,南城门再过一个时辰交班,届时可以悄悄开城门放我们出去,不过小人借口去庄子上办事,可能要委屈您扮做护卫。”
毕竟,誉王妃白天出城还能说是去散散心,大半夜买通城防悄悄出城,怎么看都是要逃跑,他们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放行。
“好。”誉王妃搁下书,便命人给自己易容装扮。
约莫半个时辰后,房中便走出一个身量中等、面貌普通的中年男子,与方掌柜一起去前院,又挑了三个真正的护卫。
五个人影走出王府,消失在雪夜中。
洁白的雪地上突然落下一大片黑漆漆的液体,散发出呛鼻的气味。
……
皇宫,寝殿中只有两个人。
一阵死寂之后,瞿帝缓缓开口:“你告诉朕,这疫病当真控制不住?”
“是!”太医院判心中恐慌,只好把责任往外推,“疫病变化太快,臣之前才研究出药方,它的症状便又有所改变,原先的药已不能完全对症!此疫病出自刘相之手,他定然比臣更懂,可近来总也寻不到他踪迹……”
砰!
药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瞿帝这个时候哪能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他防了一辈子,最后竟然还是被人捅了一刀!再往深处想想,他每一次重大决定背后,也或多或少都有刘恕己的影子。
“咳!咳!咳咳……”瞿帝喉头发痒,眸中赤红,他深吸了几口气,“来人!”
门外太监领人鱼贯而入。
“替朕更衣。”瞿帝道。
太医院判硬着头皮劝道:“陛下,您现在身子……”
瞿帝打断他:“不必多言,你出去吧。”
太医院判虽跪在地上,看不见瞿帝的表情,但仍然够隐隐感觉到形势不对劲,他也不想冒着杀头的风险劝谏,之所以还要劝,只是因为职责所在。
他装作迟疑一会,才道:“是,臣告退。”
瞿帝在太监的服侍下换好衣裳,坐上步撵,朝观星楼而去。
城北隐隐传来呜咽的角声。
“陛下!城北好像失火了?”大太监看见天际似有火光,小声惊呼。
瞿帝没有作声,扶着大太监的手登上高台,看着火光借北风之势烧成冲天大火,忽而笑了。
那笑容,平静中透出癫狂。
大太监余光瞥见,心头不禁一跳,硬生生忍住想要后退的冲动。
</div>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