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必倦矣,早寝可也。夜安。”
“然。”
“归后仍阅典籍乎?”
“诚然矣,吾度必是汝复吾也。”
“吾近寝则听书闻时事,恰可安神,尚未寝也。”
“吾自当复汝。”
“汝方寝乎?”
“然。”
“实言之,汝每以一字复吾,觉汝甚清冷。”
“然”,大双于“然”字后添笑颜之状,戏言:“如此则不冷矣。”
“吾尚未得汝全之欢心,是吾尚须勉力也。”
“汝日日巧言令色矣。”
“如此更佳。”
“显欲引汝之注目也。”
“汝于职场亦如此甜言蜜语乎?”
“速寝矣,汝今日亦应疲矣。归亦晚矣。”
“否也。吾于职场全然不似此般。”唯礼即释曰,其言辞亦不甜,但常交流耳,与熟人则或戏谑。亦有意与众共食,谈天说地。言己于职场乃属勤勉耕耘之辈也。
“善。”
“为人笃实勤勉。”
“不争名夺利。”
“一边如牛马般劳作,一边又戏谑少女。”
“余恐为情所困之人也。”
“唯礼兄台。”
“哈哈哈哈”
“此兄长于我。”
“尚可,未曾呼汝为小闵。”
“半年前,余乃吾司中最为年少之男丁,除上司外,众人皆呼余为唯礼兄。”
“吾等此地,皆以姓氏加老板呼之。”
“莫老板安好。”
“哈哈,甚善。”唯礼奉承云被呼为“老板”者,易致富贵,于君甚宜。
“君今夜将与校中导师共餐乎?”
“友人。”
闵唯礼一边如牛马般劳作,一边又戏谑莫大双,此女虽已为博士生,然心智犹若少女。观此,大双之博士生导师似有失察之责,其文献阅读清单中竟未列《红楼梦》中王熙凤三次欺贾瑞及贾瑞之痴迷之相关篇目。百度之人工智能释之,王熙凤戏贾瑞之法,主要为三次欺瞒与捉弄也。
初,熙凤欺瑞于宁国府庆贾敬生辰之际。瑞偶于后园遇熙凤,便主动言及。熙凤佯装热忱,云琏常道及瑞,并誉其聪慧和气。瑞信以为实,而熙凤心中暗骂其为“禽兽”。
继而,瑞连日访熙凤家,皆未得见。一日,瑞复至,熙凤佯怒,使婢平儿告瑞夜于穿堂相见。瑞欣然许之。至夜,熙凤未至,瑞困于穿堂一夜,因而受寒致病。
后,熙凤复戏瑞,约其于空屋相见。瑞再赴约,竟为蔷、蓉所勒索百金,并被泼粪一身。
至于瑞何以迷熙凤,盖因熙凤姿色出众,气质超群,瑞心生爱慕;又熙凤善言辞,令瑞误以为其有意于己;加之瑞性懦弱,乏判断力,易为熙凤表象所惑也。
贾瑞之迷王熙凤,缘于**之贪与权势之惧。虽熙凤已为妇道,且性烈如火,然瑞犹心驰神往。自幼失怙恃,祖父鞠育之恩,阙于家之温暖与世之历练,故易受色诱。熙凤之颖悟、容华,尤令瑞为之倾倒。虽熙凤屡欺之,然瑞犹信其谎言,乃至寒冬冻卧,未曾稍退。
瑞之自卑与贪婪,亦为其迷熙凤之因。贾府之中,地位卑微,冀近权势以升其位。于是熙凤以三次欺罔与戏弄,渐诱瑞入彀。而瑞,因**之贪、自卑之心及对权势之惧,亦渐堕熙凤所设之阱。
今大双所困者,天生之性不似熙凤之善驭人、自律也。今之大双,犹如贾瑞,而非熙凤,撩与被撩之位,全然颠倒。大双自觉无力,不能自禁,心中苦楚。甚欲寻唯礼君以遂其欲,盖其生理之需已远大于精神之求矣。今之大双,为唯礼君所撩,痛苦难当。
“吾今常怀遐想……”夜半之际,欲念尤炽。现有青年一人,引人神往,思绪难羁。欲深迫切,难以自禁,再言之矣。初至其宅,心已生邪,难以持守。大双今苦楚殊甚。心火炎炎,焚如炬焉。今日大双屡禁屡败,幻想频生,以致文献之事无心措理。唯礼则饭时依约传书,而大双终日幻想纷纭,脑海淆乱。似有万钧压胸,难以喘息,几欲颠仆。大双遂向姑频诉苦衷,矫情不已。
“醒则胸臆满塞”
“心跃如鼓”
此或汝最后之难关,当奋力以度。度此难关,与人相处融洽,便是“大牛”之潜质矣。吾姑若薇,言尽于此,当言与不当言者,或已尽吐。人命各异,宜客气耐心以待。
“锐变之路,伴有苦痛。”
“新生之物,马哲喻之如新生儿之诞生。”
“勿需急于明答,更勿轻诺。频诺则**价,且真会扰读书之专注,已有所扰矣。”
“宜专心一意于文献,减少干扰。”若薇姑为侄女谋深远,然路在大双足下,终成大双之超我能否胜本我、自我,皆视大双之修为与造化也。大双初衷,实欲赴唯礼处,盖自觉压力颇重,亦欲依偎人怀,得唯礼慰藉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