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站在原地看着那只乌鸦,它像是困惑自己为什么不回应一样,盘旋一圈后,再次凑近说道:
“你好?”
这次开口的,是鲁恩语。
“……你好?”爱丽丝试探性地做出了回应,同时尝试着分析起眼前的鸟儿可能的身份。
有关乌鸦的联想对象,在爱丽丝印象里最深刻的,其实是阿蒙,尤其是爱丽丝记得自己真的和阿蒙提起过七彩的乌鸦。
但真的是阿蒙会怎么做?
爱丽丝审视着眼前的这只鸟,觉得首先尝试确定一件让她困惑的事情: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七彩的乌鸦在空中给出了回答:“那句话是用来打招呼的啦,大概就相当于‘你好’的意思吧?”
“?”爱丽丝开始用一种费解的眼神和这只乌鸦对视。
一瞬间,有很多种想法在爱丽丝脑海里闪过,毕竟这是句中文,大概率是什么人教给它的,所以……
到底是什么人会告诉别人这句话是用来打招呼的啊?!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爱丽丝脑海里其实是有答案的,这会让她想起一些作品里半瞎的道士,他们往往就喜欢用类似的话跟人打招呼。
什么“我观你印堂发黑,今日必有血光之灾”之类的话……
不过,教它这个的人也可能只是觉得好玩……或者那人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爱丽丝呼出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乌鸦问道:
“这是谁交给你的?”
乌鸦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即使能看得出来,爱丽丝也判断不出来情绪,她只能听见那乌鸦的声音:
“我之前的契约对象……诶对了,你是要找信使的吧?”
爱丽丝迟疑地点了下头,意识到她或许该把话题引入正轨了,稍作犹豫后,她颇有仪式感地问道:
“你愿意成为我的信使吗?”
她的要求理所当然得到了应允,理论上来说,下一步应该是签订契约,但在签契约之前,爱丽丝还有一个问题。
她一边展开契约书,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你为什么会想要成为我的信使?”
于是,她得到了她最喜欢也最痛恨的回答:“我不知道……我就是突然很想过来看看。”
爱丽丝对这个答案保持沉默,她一言不发地书写好契约书,签下名字后,示意那只乌鸦也签下名字。
于是七彩的乌鸦终于从空中落下,在契约书上留下了一个爪印。
爱丽丝盯着那个爪印眨了下眼睛,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扭头问道:
“你识字吗?”
“当然不。”小乌鸦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既合理又出乎意料的答案,但无论如何,爱丽丝已经察觉到了契约的联系,探究小乌鸦背后秘密的事情有的是时间,当务之急或许是另一件事。
爱丽丝看着那个爪印,沉吟着问道:“那我该叫你什么?”
最后的最后,爱丽丝得到了以后既合理又不合理的称呼作为答案——“嘎嘎”。
是的,这正是乌鸦的叫声。
送别自己新鲜出炉的信使之后,爱丽丝收起契约书,稍作思考后,不抱任何期望地决定占卜试试。
她要占卜“嘎嘎”来到她面前的原因。
灰白色的梦境包裹住她,沉重的、黏稠的黑色如墨一般晕染开来,让整个梦境陷入一片深沉的黑色。
接下来,一个刺目的光点在画面的中央亮起,点燃整片黑暗的同时,也把爱丽丝从梦里赶了出来。
“……什么意思?”爱丽丝茫然的眨了下眼睛,闭眼时仿佛还能看到那抹耀眼的光。
幸好是梦……如果是真的,那我不会瞎了吧……?
爱丽丝甩了甩脑袋,把奇怪的担忧从脑海里赶出去,决定再试试别的占卜语句,比如说教给“嘎嘎”那句话的人是谁,再比如说这人为什么要教给“嘎嘎”那句话。
在又得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梦境后,爱丽丝放弃了占卜——她总觉得她要瞎了。
换换心情在此刻是必须的事情,爱丽丝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了愚者先生附近,她没忘记先隐藏起自己的存在观察周围是否有人,好消息是,这么做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