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364、臣请出战(五千字)(1/3)

自古人间帝王金口玉言,徐贞观这句看似玩笑的话语却并非笑话。

当“陛下今夜要住在府中”的消息传开,第二次跑到院子里躲清静的母女两个惊呆了。

先是错愕,旋即伴随着紧张惶恐与一丝丝的……忐忑。

“这全没准备,正房临时空出来也不知陛下能否住得下……”

作为主母的尤金花犯了难。

按理说,九五之尊下榻,必然要住在府内礼法上最尊贵的房间,就是主人的卧房了,但也不合适。

至于客房,赵家自然有不只一间,但陛下岂有住客房的道理?

“不必那般麻烦,朕小住在赵卿的院子便好。”徐贞观微笑给出决定。

这个表态再次惊到了母女两个,彼此对视,眼神中透出某种诡异猜测。

“咳咳,我那院子有两间房,找干净被褥送过去。”赵都安予以解围。

他在女帝面前的姿态,习惯性浮夸谦卑,对外是一种舔狗姿态,但事实上君臣彼此心知肚明,这并非真相。

在外办事手段不凡的赵大人,岂会真是个面对美貌女子软了骨头的?

堂堂女帝又岂能看不出臣子的些许表演痕迹?

成年人看破不说破,很多时候二人的互动,遵循的只是某种默契罢了。

就如女帝说要住下,无疑是暧昧的,但赵都安反而正色了许多,安排的也算妥当,更没有真脑补滚床单的戏码。

……

很快,房间打扫完毕,徐贞观也去了赵都安所在的,以垂花门隔开的院子。

“陛下,”赵都安捧着一盏灯盏,敲开古色古香的房门。

看到白衣女帝正站在自己的卧房里,饶有兴趣翻看他书桌上一堆闲散时练字写写画画的纸张:

“隔壁的房间收拾好了,恩,您若要沐浴,臣叫下人将浴桶搬过去?”

徐贞观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关于沐浴的建议,纤纤玉指捏起桌上的纸张,看着其上白纸黑字的,诸如:

“垂死病中惊坐起,谈笑风生又一年”、“老妪力虽衰,波撼岳阳城”、“仰天大笑出门去,无人知是荔枝来”……之类的诗句,面色古怪至极。

她看得出,这些单拎出来都是颇为不错的句子,但拼凑起来就满眼的不伦不类了。

等她看到“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两句小诗,眼神不善转过头来,淡淡道:

“这是赵卿新作?”

危险……危险……危险……

赵都安深吸口气,微笑着走过去,一副坦然姿态:

“只是臣练字时随意勾画,陛下见笑了。”

说着,麻利地将那些歪诗收起来,假装无事发生。

“哼。”

徐贞观今日心情不错,懒得与他这个功臣计较,便没吭声。

赵都安默默收拾文房四宝,说道:

“陛下夜不归宿,若传出去,外头的人又要传了。”

徐贞观浑不在意道:

“朕若在意些许闲言碎语,早就坐不稳这龙椅了。”

顿了顿,她笑了笑:“何况些许传言,你还在意?”

赵都安苦笑,女帝今晚为什么刻意留宿赵家?真是因为担心般若杀个回马枪?

或许有那么一点因素,但核心原因却非如此。

在他看来,贞宝就是故意做给人看的。

可想而知,只要今晚过去,明日京中关于赵都安这个“面首”的传言,就会再一次夯实,以往真正的权臣压根不信他这个面首的身份,知道是假的。

而女帝今晚这一住,就是在释放一个极重要的信号:

赵都安的确进入女帝未来夫婿的待定名单了。

这个信号很重要,非常重要。

毕竟女帝宠臣这个身份不只一个……莫昭容也是宠臣,孙莲英也是……否则真以为一个白马监的司监,能对天师府和神龙寺的人召之即来?

孙莲英实际上,是代表女帝与两大修行势力沟通“窗口”。

所以,宠臣也好,红人也罢,却并非唯一。

但面首不同。

徐贞观登基至今,从未与任何男子有瓜葛,赵都安是唯一一个。

倘若女帝最终真能坐稳皇位,那以后肯定要有自己的血脉子嗣来延续后代,虽然从礼法上讲,仍旧是从皇室分支中过继更合乎礼法。

但……万一呢?

世上的事情总归说不准的,赵都安若日后真成为“女帝驸马”,与女帝诞下子嗣,那身份一下就成了“外戚”……

虽然很远,但禁不住有人会联想。

总之,这会令赵都安,乃至整个赵家在大虞朝的分量再次提升。

不是明面上的升官或嘉奖,但这种无形的“嘉奖”,无疑会令赵都安的权势再拔高一截。

“说说今日的后续吧。”

徐贞观打破寂静,认真道:

“今日之后,你也要与慕王结仇了。”

“还有恒王,徐祖狄大概很记恨我。”赵都安微笑。

“就因为云阳公主?还是因为你与他那场冲突?”徐贞观好奇。

赵都安摇头认真道:“因为萧家。”

女帝愣了下。

赵都安这才不急不缓,将萧夫人秘密投靠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徐贞观是才得知这件事,听完眼睛亮了下,扬起眉毛:

“所以你跟她说,要她去之后的湖亭之会?给萧家皇商的身份?”

赵都安笑道:

“臣也没有一言以决的本事,只是先空头许诺,还要看陛下的意思。”

徐贞观沉思道:

“你想做什么?等等,你安排她去湖亭……咦,你莫非是同意去那边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