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356、书院论学:儒家心学啊,没错,这学问是我说的(二合一)(1/3)

倘若我毛遂自荐,贞宝你该作何感想……

楼阁上,赵都安心中默默吐槽,表情严肃,没有半点犹豫:“当然是董太师!”

他冷笑且鄙夷:“那正阳,区区乡野村夫,也就仗着些许名声,才胆敢在京城狺狺狂吠……”

徐贞观美眸瞥了他一眼,道:“说实话。”

“有点棘手。”赵都安收敛狂妄反派姿态,认真道:

“臣虽没接触过那个正阳,但慕王肯大手笔送进京来,想必是有底气的。”

徐贞观轻轻叹了口气,两手扶着栏杆,细嫩的手背上浮现出淡青色纤细的血管,面露愁容:

“若论的乃是正统学问,太师自然不惧此人,但……唉。”

她明白,董太师为了维护女帝登基的合法性,就必然要高举那套引经据典,仓促凑出的观念。

又如何与背靠正学,理论基础扎实无比的正阳较量?

哪怕占着一个地利,半个人和,却丢了天时。

“太师若败,京城还好,终归在朕眼皮子底下,翻不出太大浪,但九道十八府,朕怕是又要声名狼藉。”徐贞观自嘲,似对这状况已有预料。

那不是正好,你声名狼藉,我也是……咱们合称“狗男女”,电视剧里“反派夫妻”什么的,很拉风的好吧……

赵都安心中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已看出,女帝对三天后的辩论毫无信心。

徐贞观眼下盘算的,已经是输了论战后,该如何将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赵都安想了想,说道:

“陛下,事情尚未有结果,便该提起士气,没准那正阳未战先怯,怕死什么的,辩论的时候当场认输,也未可知。”

指望对方当场认输?

徐贞观哭笑不得,险些给他逗笑了,心中自然不信一星半点,只当他在开解安慰自己,笑了笑,道:“但愿吧。”

嘴上这般说,心中没指望半分。

更没指望,身旁走狗能在这件事上出什么力气。

赵都安昨日打出一发子弹,尚未有反馈,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君臣二人安静地听了一阵,等到董太师讲学完毕,才悄然离开。

……

……

同一个清晨,正阳下榻的客栈外。

陆成再次赶了过来,朝其余弟子问:“先生可起来了?”

那名弟子迟疑道:

“还没出来,昨晚师兄你回去后,我瞧着先生房中灯火就没熄灭,这会许是在补觉?”

陆成心头一沉,莫名有了不好预感,忽然生出后悔的情绪。

论学临近,先生若乱了心神,甚而生病倒下,岂非误了大事。

他忙匆匆赶入院中,主动叩门。

“咚咚咚……先生?我是陆成。”

他拍了几下门,引来不少同门师兄弟注目。

忽而,房门向内拉开,陆成一愣。

只见,正阳先生披着外套,脸庞疲倦,眼珠泛着血丝,精神萎靡中,又好似藏着亢奋。

颌下那一蓬美髯,都毛躁无光。

“先生……您一夜未睡?”陆成想到了这个可能,心头一颤。

正阳板着脸,没有回答,而是扫了眼远处望来的诸多目光,猛地伸手,攥住他的手臂,将弟子拽进房中。

才沉声问道:“你昨夜问的那些话,从何而来?”

陆成结结巴巴:“是宋师弟与我说的,他说从一熟人处听说。”

“带我过去找他!”正阳当机立断,转身披上外袍,拉着陆成,乘坐马车从后门离开客栈。

抵达时,宋举人下榻的客栈内,不少弟子已经再次外出,问了人后,得知宋举人今日没有跟着出去。

师徒两个推开客栈房间时,只见宋举人正伏案桌旁,翻阅一本本典籍,同样是彻夜未眠的架势。

“先生?您怎么来了?”宋举人抬头,大吃一惊。

正阳没有废话,一个健步上前,盯着他,将问题重复了一边。

而宋举人也懵了下,没想到赵都安的几句话,竟引得先生亲自来询,他有些惶恐地说:

“的确是弟子从外人处得知,昨夜越思量,越觉得想不通,便翻阅典籍……”

正阳粗暴打断他,逼问道:

“是谁与你说的这些?那人又在哪?可否邀请一见?”

宋举人张了张嘴,缓缓吐出“赵都安”这个名字,并强调解释了其身份,以及昨日相遇过程。

赵都安?

那个京城闻名的女帝宠臣?跋扈狠辣的朝廷鹰犬?!

一个……武夫?

正阳与陆成同时一呆,伴随着强烈的质疑。

又听宋举人解释,那赵都安自称也是从别处听来,二人对视一眼,生出一个猜测。

“先生,莫非是那董玄?”

陆成揣测道:

“董玄为应对论学,才搞出的说法?给那赵都安听到了?此人一介武人,听不懂不奇怪,才向宋师弟询问?”

说了一半,他又摇头,自我否定道:

“不!只怕没这么简单,此人虽学问浅薄,但据说阴险毒辣,不会蠢到这个地步,刻意找到宋师弟,只怕是刻意为之,莫非是故意传话,以这玄乎模糊的言辞,来坏我们的问学之心?先生,若是如此,切莫上当才好。”

正阳却摇了摇头,这位南方大儒语气笃定道:

“些许言语,坏不了老夫的学问。能否找机会,与他见一见?”

对诸多弟子而言,三日后的论学最重要,不容打扰。

但对正阳这等隐隐可封圣的读书人,真正在意的,却是学说本身。

“若真是董玄在传话,我倒更要弄个明白。”头戴方帽的大儒斩钉截铁。

宋举人深吸口气,主动请缨:

“先生您身份特殊,不好去寻他,弟子去找吧。”

说完,这位老举人便出门去了。

陆成见状,与恩师坐在房间中等待:

“我去弄些早食。”

当他从附近买了吃食回来,师徒二人刚吃了几口,就看到宋举人去而复返。

“这么快?可是忘了什么事?”陆成好奇。

宋举人面色复杂地摇头,说道:

“我离开客栈后,刚走过一条街,就给赵都安的手下官差拦住了,对方说,若要见面,让咱们下午申时去白鹿书院。”

他心头惊悚,意识到,他们一行人始终被藏在暗中的官差监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