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54、烈日当空,如临深渊(2/2)

这反而成就了他“吕铁嘴”,“吕青天”的美名。

然而身为匡扶社首脑之一的庄孝成,在某次与芸夕的对话中,曾点破此人欺世盗名,实则心性扭曲。

显然掌握有某些与之相关的情报消息。

因此,在听到两侧百姓的议论声后,芸夕只觉兜头一蓬刺骨冷水,将浑身骨髓淋了个透心凉。

这不是她想象中的死法。

牺牲掉自己的生命,去成就一個狗官的名声……

芸夕剧烈挣扎起来!

这一刻,她不知为何,竟怀念起赵都安。

起码……那个女帝走狗从不掩饰自己是个真小人……恩,假如这也算优点的话。

况且,虽极不愿承认,但芸夕清楚,自己入狱后,之所以没有遭受凌辱与酷刑,的确是因赵都安的面子。

两相对比下,原本丑恶可憎的赵贼,突然变得“和善可亲”起来。

可惜,她已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赵都安了。

……

“呵呵,大人,那女贼还想喊话呢。”

前方,一名官差走到吕梁身旁,谄媚嘲笑。

约莫四五十岁,一身靛青官袍,头戴乌纱,蓄着山羊须的吕梁昂首挺胸,正义凛然模样。

享受着百姓朝拜,笑道:

“一个反贼弃子,放在姓赵的手里纯属浪费,本官今日便教教他,如何才是反贼的正确用法。”

吕梁很得意。

不只因愚民的吹捧,更因夺了赵都安的人。

自上次被女帝训斥,他便与赵都安结下梁子,虽相国未责罚他办事不利,但声势浩大的弹劾失败,于他而言,无疑是一场耻辱。

因此,在得知赵都安被女帝安排“抓捕庄孝成”的任务,若无法完成,仍会遭受惩处,且关押在府衙的女反贼,为其手中重要线索后。

吕梁便起了别样心思。

通过家中关系,获得了刑部提审人犯的手令。

目的有三,一则截胡此案,或可从女贼口中挖出有价值情报,借此立功。

二则讨好相国,扭转上次弹劾失利,在“李党”中降低的地位。

其三,便是出一口恶气。

至于是否会得罪赵都安……左右弹劾时,已经得罪死了,且吕梁无论自身,还是背后势力,都远非张家兄弟可比。

得罪一个本已是敌人的草包,获得名望与相国的欣赏……这几乎不是一道选择题。

当然。

倘若他此刻知道,上个吃罪赵都安的张家兄弟,已于昨夜牵连整个家族,入了诏狱。

不知是否还会这样想。

就在吕梁志得意满,囚车中芸夕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的时候。

忽而,人群中一名青衣仆从拦住了他的去路:

“吕御史,我家大人想见你。”

“什么人,竟敢拦路……”

一名押送官差正要表现,却见威风凛凛的吕御史瞬间浮现恭敬之色:

“袁公在附近么?”

他当即命囚车停下,自己跟随仆从走到不远处路旁,一架被书名仆从隔开的奢华四架马车一侧。

吕梁躬身行礼:“卑职吕梁,见过袁公。”

虽说庙堂各衙门人员所属错综复杂,同一座衙门内,不同的官吏背后,可能所属不同利益集团。

但这并不意味着,吕梁有胆子冒犯顶头上司。

……

车厢内。

赵都安听着一帘之隔的铁口御史,亦是上次竭力试图将他打落沉泥的敌人谦卑到近乎尘埃里的声音,表情略有微妙。

袁立却已平静开口,询问情况,吕梁自不敢,也无法隐瞒,只说是刑部调令,合乎规矩。

然而车内的大青衣听完,却只轻飘飘问了句:

“哦?本官怎么不知,我都察院的御史何时要听刑部的调令?”

车厢外。

虽烈日当空,但吕梁额头却瞬间沁出细密冷汗,如临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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