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49、禀告陛下,火器一案,已于昨夜侦破(2/2)

“陛下……”

年长女官正要开口,赵都安忽然抬手打断,摇了摇头。

以女帝修为,无需通禀,就必然早察觉他的到来。

“给我吧。”

赵都安瞥见一名宫女手捧茶器靠近,抬手接过,白色毛巾垫在掌心,名贵的紫砂茶壶火候温度恰到好处。

赵都安迈步入亭,绕到下棋的二人身侧,小心斟茶,动作轻慢熟稔。

前世他跟随的领导颇为喜爱传统文化,茶道,书法,围棋,国画……等等。

且爱读史书,办公桌上常年摆一本《万历十五年》,不是装样子,是真喜欢那种。

赵都安是个上进的,耳濡目染也好,刻意学习也罢。

总之,几年历练下来,对这一类学问不说研究的多深,但起码涉猎广泛。

加上“后世人”眼界开阔,名家棋谱随处可查。

此刻瞥了眼棋局,黑白子交缠局势,便看出对弈两人棋力都是不俗。

可惜这个时代的人,下棋讲究个“君子之风”,堂堂正正。

所以棋艺钻研,也都往大格局的方向走,对搏杀求胜之术反而琢磨不深。

因此,饱受阿尔法狗摧残的赵都安一眼撇去,不由觉得索然无味。

换他来下,早平推了。

“嗒。”

徐贞观好似没察觉他的到来,目不斜视,随意落下一子,道:

“……所以,袁公以为建成道今岁盐铁,该动一动?”

哦豁,显然,两人下棋是假,商谈国事是真。

在此之前,应该就聊到了一些话题。

赵都安中途插足入场,听得一头雾水,缺乏上下文理解。

“陛下早心意已决,何必非要问臣的想法呢。”

袁立笑着说道,略作思忖,也落下一子。

徐贞观叹息道:

“盐铁之事重大,建成道自古富庶,商贸发达,近两年亦无天灾,国库纳上来的税收却不尽人意,若无人捣鬼,朕是不信的。”

不是……聊得都是这种大事吗?我是不是该退避……赵都安眨巴了下眼睛。

但女帝既唤他过来,而不是让他等,应该说明不在乎他听到这些。

而且,“建成道”三个字……也令他在意。

袁立沉默了下,说道:“陛下还是担忧靖王?”

徐贞观美眸黯然,道:

“猛虎卧榻,朕如何能安心?就如你我这局棋,朕那位叔叔看似人畜无害,一味防守,但实则正如袁公你的棋路,汹涌暗藏啊。”

青衣御史大夫说道:

“但局势终归是陛下占优,臣也只能大费周章,谋算几粒子。”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提走的子多了,便是大厦将倾。”女帝叹息。

“可陛下又不能下狠手,毕竟群狼环伺,若提早厮杀,只怕给棋局外的人掀了棋盘。正如大病初愈之人,若下猛药,只恐丧命,须缓慢调养。”

“袁公说的是,但如此一来,朕便成了防守的那一方了。”徐贞观神色郁郁。

“陛下仍在为火器匠人一事烦心?”袁立迟疑道:

“不是交由马阎调查?”

徐贞观哼了一声,神色不悦:

“糊弄事罢了,朕已打回命他重查。”

言谈之中,好似早已猜测,与靖王有关,但没有证据。

或者说,按方才二者交谈的意思,女帝其实也不在意是否有证据。

毕竟她与“八王”的矛盾很深,早晚都是个雷,真到动手的时候,想要个名义还不简单?

她真正头疼的,是不知道藏在朝堂这座“千里之堤”里的“蚁”是谁。

又藏在哪里。

袁立轻轻叹了口气:

“只怕难了,马阎办事向来尽心,既然查不到,想必已是竭力,再查也难有发现。”

徐贞观丢下手中棋子,神色郁闷,苦涩道:

“朕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这时候,站在旁边装透明人的赵都安忍不住了。

他清咳一声,吸引两位大人物的注意。

女帝好看的眉毛颦起,终于扭头看向他:

“有话就说。”

赵都安深吸口气,先是朝二人先后施礼,才正色道:

“禀告陛下,火器匠人一案,已于昨夜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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