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郎胸无点墨,被忽悠后一琢磨,找到兄长欲要策反大哥。
张昌硕人麻了,痛骂二弟愚蠢,这种斗争,是他们能碰的吗?
何况,他一直绞尽脑汁,想要攀附女帝,结果弟弟扭头投靠靖王了。
奈何,二人血脉相连,张昌硕心知肚明,一旦事情泄露,必是株连大罪,他这个兄长也要死。
没办法,只能也陷了进去,为靖王府办事。
但张昌硕到底是读书人,有文人的劣根性,喜欢骑墙,总觉押注靖王不稳妥。
所以,攀附女帝的动机愈发强烈。
欲要脚踏两条船。
按他设想:
若能爬上女帝的床,就反手把弟弟卖了,到时,女帝念他忠心,又有肌肤之亲,必不会责难他,或许还会更加器重。
此谓:杀弟证道!
若爬床失败,有朝一日靖王真能夺得皇位,那张家也能享荣华富贵。
但如今危险降临。
“二弟是武夫,想来能扛得住刑讯,不怕他说漏嘴。但马阎正在查火器一案,若因此关联起来,捉到马脚,一切就都完了!”
“所以,必须尽快将他捞出来,斩断此事。但大伯未必能使得上力,马阎可向来不卖六部官员的面子!”
“此外,他被抓消息传开,靖王府的人得知后,必会紧张,怀疑是火器案败露,我张家立即会沦为弃子!”
“那群南边的人可不是好东西,没准会做出什么激烈反应,必须安抚住他们。”
“以及,靖王府在朝中必有更高官职的内应,他们出于自保,也会答应出手,捞出二弟!”
诸多念头浮现于脑海。
张昌硕脸色阴晴不定,思路逐渐清晰:
他必须通知对方,请求援助。
但……自己若贸然动作,极可能引起诏衙的注意。
“不能自乱阵脚,谨慎,要谨慎……”
张昌硕默念。
“大爷?您快说句话啊。”
底下,报信家仆见其久久不语,惶急催促。
“吵什么吵?我自有安排,”张昌硕不悦呵斥,旋即略一思忖,说道:
“此事立即通禀父亲,告知大伯,想法子疏通关系。”
“至于我……”
张昌硕抬头,望见屋檐外南来乌云遮蔽阳光,说道:
“要等一等。”
……
傍晚,白马监。
属于自己的值房内。
赵都安盘膝打坐,呼吸间,隐有晚霞游走周身,气象玄奥。
“呼!”
他撑开双眸,结束对《武神图》的观想,看向手掌,眼神中带着兴奋。
这些天,他几乎每日都要观想图卷,令意识沉入画卷中。
每一次,都出现在山巅,目睹武夫打拳。
大日时而初升,时而西沉。
并无其他不同。
他尝试与“太祖”沟通,对方也全无反应,好似一段录像,或苛刻的教练,牵引他吐纳练拳。
终于在今日,有了些许进步。
心念一动,赵都安手臂毛孔中喷吐霞光,蒙上手掌,他用匕首划去,“嗤嗤”……
竟割不破,隐有金铁之声。
“此前,霞光只在我极度愤怒时才出现,如今,我已能主动激发,控制强度,霞光加持的部分躯体,变得颇为坚硬,可惜,覆盖区域只有巴掌大。”
赵都安啧啧称奇。
“不过巴掌大也够了……”他目光下移,盯着自己的裤裆,若有所思。
正寻思要不尝试下,突地听到门外脚步声逼近。
赵都安起身推门,只见老司监孙莲英独自走来。
“大人!”
赵都安惊讶,仿佛想到什么。
这时,天师府内“暮钟”响起,沉沉的钟声回荡于全城,天边最后一缕霞光熄灭。
两鬓斑白,眼窝深陷的老宦官驻足,束手望向入夜的天空,说道:
“我给你请的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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