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274、皇族供奉赵都安,请天海小师父赐教(六千字大章)(2/3)

……

“师妹!”

此刻,天师府一方的看台。

公输天元在斗法结束,光罩撤去的瞬间,便猛地跳上擂台,将筋疲力竭,法力枯竭而短暂脱力的金简扶稳。

胖乎乎的,有些喜感的脸上爬满了担忧与愧疚:

“你怎么样?”

说着,公输天元的胖手,变戏法般摸出一粒丹药,塞入恢复真实容貌的少女口中。

又打出水葫芦,帮她服下。

灵气四溢,巴掌大小脸精致苍白的少女脸色肉眼可见好了些,被崩碎的袖中小手抬起,攥着镜片龟裂的眼镜,心疼道:

“碎了……”

焦急围拢来的一众神官:“……”

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个破镜子……公输天元腹诽,嘴上却道:

“没事,师兄这还给你带了个。”

说着,掏出一副新的水晶镜片,给她戴上。

金简眼中散光的眸子再次聚焦,她望着围成一圈的,一张张担忧的同门脸庞,神色愧疚,眼眶红了,隐约积蓄泪花:

“我……我输了……对不起……师父……”

一众神官当即纷纷开口,予以劝慰。

公输天元更大声赞美,表示师妹表现极好,战败非其无能,实在是秃驴太狡猾。

虽是如此,但天师府一众神官,肉眼可见的气势萎靡。

反观神龙寺一方,台上一群僧人竭力克制翘起的嘴角,但喜气洋洋的氛围,压根掩饰不住。

更已有不少权贵,已走过去,朝众僧恭贺,表达要多捐香火钱。

代表玄印住持的白衣僧人更是笑容如春风,起身迈步,轻飘飘如踏云端,抵达擂台之上,笑道:

“天海……”

然而,刚斩获大胜的少年僧人,却懒得看他一眼。

当众盘膝打坐,将六道棍横于膝上,掏出丹丸吞下,恢复法力。

辩机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好在对天海的性情早见怪不怪。

当即笑道:“天海耗费不小,且由他休养片刻,再受挑战如何?”

神龙寺大胜之际,在场之人都知晓,这一轮的佛道斗法,已落下尘埃。

所谓的挑战,无非是维持传统的仪式。

自然无异议。

甚至看台上不少权贵家眷,已经纷纷起身,抢先离席,担心之后散场人太过拥挤。

“哎呀,是那小和尚赢了啊。”

一群贵妇中,尤金花攥着手绢,神色遗憾:

“女子本就不擅争斗,怎么不派个男子上台,为娘瞧着那胖子便很抗揍。”

尤金花爱心泛滥,看到女儿般年纪的金简被搀扶下台,便很心疼。

何况还是大郎的朋友,向来帮亲不帮理的尤金花立场鲜明。

“……”赵盼幽幽道:“娘,那个胖的也是大哥的朋友。”

“啊!是吗?”尤金花诧异,忙改口道:

“这天师府也是的,那么多人,怎么不派个厉害的。”

赵盼翻了个白眼,假装不认识亲娘。

……

天师府深处,大榕树下。

徐贞观坐在竹椅中,将视线从光幕内,擂台中央盘膝打坐的天海身上收回。

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失望,却也掺杂少许“不出预料”。

以她的眼力,斗法开始不久,便已瞧出高低来。

这会看向对坐的老天师,叹息道:

“金简终归是年岁小,经历的比斗少。不如那天海在人间游历,受到磨砺更多。”

张衍一神色泰然,感慨道:

“陛下说话还是这般好听,终归还是金简儿不如,或是该说,是老朽这个做师父的不好。”

徐贞观认真道:

“天师传法,因材施教,金简本就不是好战的性子,天真烂漫,方为修行正道。

敌不过好战的武僧天海,理所应当。若说斗法,天师前几位弟子,才擅此道……说来,朕也数年,不曾见‘小天师’了。”

张衍一被吹捧的面露得色,输了斗法,心中难免郁闷,只是装出来洒脱,这会才露出笑容:

“徒弟大了,哪有留在师父身边的道理。”

说完,瞥见对面女帝的笑容,这位修为境界高深莫测,但心仍在凡尘的老天师笑道:

“陛下不必找话头安慰老朽,佛道两家争斗上千年了,小辈胜败,放在当下,或牵动人心,但放在千百年的尺度上,又算的了什么?”

女帝面露尊敬,自嘲道:

“天师心境,朕远不及。”

张衍一摆摆手,指了指水幕,道:

“看完最后一段吧,呵呵,还不知,今年有无人登台挑战。”

徐贞观点了点头,却不由自主,又看了眼席间三张椅。

美眸中掠过叹息。

昔年,太祖帝邀两家一同观摩,只为看最后胜者挑战,徐氏皇朝高手力压群雄。

可如今,六百年后,自己这个不肖子孙,却早已丢掉了先祖荣光。

皇宫之中,更是凑不出一个能登台的年轻一辈。

……

场间。

嘈杂的议论声持续许久,终于渐渐降低。

斗法虽已尘埃落定,但百姓们却没有散去,因为都知道还有最后的一个传统。

“听闻,往届斗法,胜者接受台下高手挑战,今年却不知谁人会上场。

我听说,这段日子,可有不少江湖中的高手进城。此刻,没准那乌泱泱的人群角落里,就藏着某位厉害人物。”

徐君陵谈笑道。

代表女帝出席的莫愁眉目淡然道:

“郡主说的是,然则,上台的最高也不能高出神章,且年岁同样限制,亦须遵从斗法的规矩。江湖中高手如云,但年岁符合,且有底气上台的,却也不多了。”

赵都安听着二人谈话,插嘴道:

“哪怕实力不够,但为了扬名,或与大派天才切磋,也是值得的吧。”

听到这句话,同在旁边坐席的“神将”薛神策淡淡道:

“前提是,承受的起重伤的代价。”

赵都安好奇看他:“赵枢密使这话的意思……”

薛神策只当他好奇,随口解释道:

“上了台,便不只是切磋了。若是金简胜了,或许有不少人敢于登台。但胜的是天海,便不同。

此人虽年少,但在江湖中颇有名声,因一‘竖瞳’能分辨善恩,动辄以武力度人入轮回,说是凶名也不为过。方才与金简神官交手,亦不曾半点留手……

这台下江湖人,哪个想上去,不掂量掂量,会不会被天海打成重伤?

况且,凡是江湖强者,哪个能算‘好人’?

若给这天海认定是个‘恶人’,那可更不会半点留手,打死虽不至于,但想扬名?讨教?怕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