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柴可樵与禁军高手,已成了赵都安play的一环。
为他的心境突破,提供养分。
海公公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吭声,指着前方道:
“武帝城一脉,乃是最正统纯粹的武夫修行路,那里出来的武人,多少都沾点疯癫。
至于军中高手,则与武人是两个迥异的路数,你看那铁浮屠,若在江湖中,笨重难堪。
可若在军阵之中,战场上配合阵势,将敌人逼入无可闪躲之境地,便才显出厉害。
这一身铁壳子般的重甲,光是分量,就何止百十斤?非气血浑厚沙场猛将,不可穿戴。”
赵都安眯眼望去,幽幽道:
“倒要看看,是怎么个厉害法。”
……
冷雨飘洒。
浮屠悍将“咚”的一声砸在地上,脚下地面“咔嚓”龟裂。
没有任何废话,戴着面甲的铁将军迈开大步,如一座小山般,轰然朝柴可樵逼近。
“可算来了……”
柴可樵低声咕哝了一句,手腕一转,那一叶色泽金黄的银杏树叶,旋转飞出。
与动辄山崩地裂,声势骇人的猛将不同。
这一叶掷出,却好似村中炊烟,山中篝火。
无声无息,在细细冷雨中打着转飞过十数丈。
浮屠悍将不躲不避,动作都没有半点影响。
任凭金黄树叶切在那浑厚的板甲上,切割出一串刺目的火星,也全然不曾在意。
只是依旧一拳递来。
柴可樵瞳孔收窄,竟没有去碰腰间的铁斧,而是也一样地赤手空拳应战。
他双腿微微颤抖,身体在毫厘间拧转错身,避开这覆甲铁拳的正面一击,右手张开五指,轻轻覆住那铁拳,手腕一拧!
就好似……
不久前,他拧转银杏叶柄一般!
“咔咔咔……”
一股近乎波纹的力道,沿着他的臂膀,导入那铁臂之上。
浮屠将军手臂上的鱼鳞铠甲,发出清脆的咔咔声。
如水波震荡般,一片片以丝线勾连,鱼鳞大的铁片,同时张开。
“哼!”
面甲下,这位曾在边军与蛊族猛犸搏击过的强者眼神一冷,气海爆发金铁轰鸣。
“嗤嗤——”
刹那间,那张开的磷片缝隙中,喷吐灼热的水汽。
一股巨力凭空生出,将柴可樵的手臂硬生生震开。
后者趁势脚尖一点,腾身而起,穿着草鞋的一脚猛踹敌人面门。
海公公眯起眼睛,有些恍惚,好似回忆起曾经,说道:
“这金刚腿看似平庸,但若给他踹中,岩石也要炸开。”
赵都安哼哼道:
“若连石头都不如,我晚上就去砸金吾卫指挥使的家门。”
“砰!!”
一声沉闷的轰响,电光火石之际,浮屠将军双臂格挡。
沉重如小山般的身躯,竟被这一脚硬生生踢的朝后倒退出数丈。
双脚摩擦地面火星四溅,而后稳住身形。
而柴可樵也被他用力一掀,强行腾空,反震着如风筝朝半空滚去。
……
“这就是武仙魁化身教授的那个砍柴的?看上去也不怎么样,打的一点都不炫酷。”
距离此地,更远的一片屋脊上。
身材矮胖,穿着皱巴巴神官袍,背着一只大竹筒的公输天元戴着一副特质的“眼镜”,正在观战。
头顶有一片没有握柄的雨伞,在自行旋转,为他遮风挡雨。
“呵呵,非也,非也,武夫之强,不在术法之玄奇绚烂,而就在那看似平平无奇的拳脚之中。
天师府一心只专研神明法术,对此不甚了解倒也正常。
我神龙寺武僧也算半个武人,改日公输神官若感兴趣,贫僧倒可借你几本武道经卷。”
同一片屋脊上。
一身白衣,容貌俊朗,笑容温和的辩机和尚双手合十,耐心解释。
他静静站在屋脊上,满天风雨,来到他身旁自行绕开。
身为“世间”境的他,比公输天元高出一个大境界。
此刻言谈,便有几分长辈教授晚辈的意味。
小胖子冷哼一声,嗤笑道:
“秃驴你不说话能死么?别以为修为比我高,就能教训我,有本事你去找我大师兄去说这些废话啊,看我师兄锤不锤你就完事了。”
他口中的大师兄,乃是老天师张衍一的大弟子,并不在京城之中。
被尊为“小天师”,传言中容貌凶恶丑陋,如罗刹厉鬼。
当年,辩机行走江湖,意外与小天师撞上,打了一场。
据说辩机回来后,闭门了整整三月。
“……阿弥陀佛,”
辩机微笑道:“贫僧也想早日与小天师再做切磋。咦……”
这时候,他扭头眺望,发现远处厮杀又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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