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张义心里一动,吹出一个口哨,立刻折身顺着主席台绕到后面出了安全门。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墙壁前行,很快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子前。
“谁?”隔着几米突然亮起一道打火机的光亮,只见两个鬼子宪兵正持枪守在门前。
张义不假思索,抬手就是两枪。
“扑通”两人应声倒地。
然后他悄然靠近房间大门,侧耳凝听。
里面响起细微的呼吸声和细碎的脚步声,显然里面有人,而且觉察到不妙,正蹑手蹑脚地靠近大门。
张义冷笑一声,将倒在地上的一个鬼子宪兵扯起来挡在身前,一脚踹开大门。
这时,唰,走廊和房间里的灯猛地亮了,闪了几下,又灭了。
张义警觉地竖起耳朵,只听远处日本兵正在大声责骂修理工,看来电路修复并不是很顺利。
不过这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刚才灯泡闪烁间,他已经瞥见房间里面还坐着另一位穿土黄色军服的“常自在”,身边同样陪坐着几个蓄着仁丹胡子的鬼子军官。
“鸠山一郎,出什么.”
蹑手蹑脚一脸戒备靠近大门的鬼子军官猫着腰,瞥见宪兵耷拉着脑袋立在门口,狐疑地问道。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鸠山一郎的腋下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嗤”一声,光星一闪,军官就倒在了地上。
“敌袭,保护将军。”房间里面瞬间响起慌乱的手枪上膛声和凌乱的脚步声。
张义嘲讽一笑,寻声辨位,“推着”鸠山一郎缓缓靠前,一边走,一边开枪射击。
“嗤嗤嗤”“砰砰砰”
随着几声惨叫声,房间里面再次安静下来。
张义凝神听了听,立刻发现了不对。
这屋子里面还有活口,尽管这个人的气息很轻,轻到差点儿骗过他的耳朵。
张义假装不动声色,拖着越来越沉重的鸠山一郎移步到墙角,靠在墙上。
然后他感叹道:“真假常自在?起来吧,我发现你了。”
说着他往地上一倒,摇摇欲坠的鸠山一郎尸体上瞬间响起两枪,尸体砰一声倒地的同时,一个沙哑嚣张的声音响起:
“支那人,螳螂捕蝉.”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倒在地上的张义一跃而起,对准开枪的位置砰砰砰连开几枪。
“聒噪!”
张义冷笑一声,摸出身上的打火机一照,就见穿着土黄色军服的常自在胸中几枪,血水汩汩流着,一脸狰狞。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远处同时传来日本军靴踩踏地板的咚咚咚声,张义立刻隐身到门口。
黑暗中一只持枪的强健胳膊突兀地伸进大门,张义一把扭住,手枪抵在他的头上。
“站长,是我!”
打火机的光线中,露出钱小三那张猥琐的脸,随即是猴子、刘魁和杨文轩。
“保险为什么没有准时切断?”
杨文轩低声嘟囔:
“我遇到郑呼和了,差点打起来,因此才耽误了时间。”
张义心思急转,原来红党也在行动,这么说那位被杀的女服务员就是他们的人了。
刘魁焦急问:“站长,日本宪兵马上来了”
张义挥手截断他的话,指了指身后的常自在几人的尸体低语几句,做了一个手势。
几人会意,立刻动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几个日本军官、宪兵的衣服换上。
此刻,头顶的灯刷的亮了,房间里面变得亮堂堂的。
张义心神一凛,日本人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快,这么快就修理好了电路,此刻宴会厅内外说不定早就开始了排查。
没有时间思考,张义扯过房间中的电话,拨出一个号码:
“陆军医院,陆军医院,我是小山鸠夫将军的助手,对,上海酒店,将军中枪,需要救护车,马上,立刻,派最好的医生来。
挂断电话,他一指常自在的尸体,说:
“撤。”
张义在前,四人抬着常自在的尸体跟在后边,跨出门口时,张义脚步一停,回头叮嘱道:
“万一走出酒店,我们暴露了,我会劫持一名伪政府的官员做掩护,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力,你们立刻混入人群分头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