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拿着手绢擦拭鼻子,不再搭理姓张的。
张某人讪讪笑着告辞了。
他一走,戴春风不再掩饰,冷笑一声,说:
“这个人在红党内部已经被批、倒批臭,谁也不会再跟他走了。
委座说得对,对红党叛变过来的人,只能利用,不能亲近,因为他们能背叛红党,有朝一日也会背叛我们。”
听到“利用”二字,二处处长何商友眉眼一闪,说道:
“局座,能不能将这个人交给我运用?”
戴春风似乎没听见他的问题,靠在沙发上,一边擦鼻子,一边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说道:
“这几天一闲下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那份电报到底是谁发的?
还有,情报又是如何泄露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你分析过吗?”
“想过,第五战区没问题,知道此事的除了杜科长外,只有我的秘书,但他是乡绅之家出身,家里的地被红党分了,对他们没有好感,没有动机也没有时间传递情报.”
何商友小心翼翼道:“所以我怀疑还是那个美人鱼,或者他的余孽在作祟。”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戴春风冷哼一声:
“即便有余孽在,但情报的范围这么小,除非他有千里眼顺风耳,否则怎么可能知道?”
“是啊。”毛齐五接话道:“这个人不清除,终究是个毒瘤,以后还有何保密可言。”
何商友点头,看向戴春风:“有时候想要让鱼儿上钩,必须先把水搅浑,鱼儿要是想法太多,就会自投罗网……我有些想法,不过需要局座将朱崇心交给我运用。”
戴春风挑了挑眉头:“你的意思是?”
何商友立刻凑近他,低声说了几句。
山城,马鞍山。
电讯处电监科科长赵友新小心翼翼地挂断电话,既惶恐又激动。
刚才他接到了戴老板的长途电话,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其他的都由毛秘书传达,还是让他激动不已。
想不到局座他老人家还记得自己,如果能将他交待的事情办好,那他的职位是不是也可以动一动了?
想到这里,他得意地笑了笑,然后从抽屉里面拿出纸笔,思索着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这里面全是他电监科的人员,包括上次和他一起打麻将的几人。
注视了一会名单上的人,他酝酿着开会的说辞,拿起电话:“让大家到会议室集合,对,全部。”
不一会儿,会议就开始了。
赵友新先是老生常谈了一番侦查谍台信号和破译密码的艰巨性和紧迫性,然后环顾了一眼大家,接着说:
“告诉大家一件喜事,除了上次的项廷元,又有一位红党的高级干部向我们投诚。”
说着他从文件夹里面拿出一张电文,说道:“这个人是叛逃出来的,红党那边迟早会知道,肯定会围追堵截,所以我们军统外勤的各个站点要接引。戴局长远在长沙,他对那边的报务人员信不过,所以将联络相关站点的任务就给了我们。”
说到这里,他停下来,起身后一脸严肃道:“事关重大,情报一定要传递过去,尤其是一些电台是敌战区的潜伏台,不确定因素很多,一定要千方百计地呼叫,直至联系上。”
“诸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处座将这么重要的任务就给我们,大家都是专业人员,希望不要让我失望电文我已编译好,现在分配任务。”
接着一张张写有电文、电台频率、呼号、联络时间的纸条被分发了下来。
坐在末尾的张未林接过电文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这是军统的通用密码,很快就在心里翻译了出来。
“来归人员,男,36岁,瘦子,鼻尖有黑痣,将于二十七日到达你处,请护送至”
默诵着电报内容,张未林坐立不安。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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