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老头抽着烟,眯起眼睛环顾了一圈周围,似乎在找什么参照物。
忽然,他颤颤巍巍向前走了几步,目光狐疑地盯在张义脸上,随即用手指着同样抽烟的张义,一脸肯定道:
“就是他,他就是刚才敲门的那个人。”
一瞬间,大家都愣住了。
此刻空气仿佛凝结了。
一众情报员你看我,我看你,都盯着张义,心里在想,张处长发现日谍为什么不上报,而是要私下将他们处死呢?
莫非
如果真像杜科长说的那样,这是日本间谍内讧,那张处长的身份就.
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猴子和钱小三对视一眼,各自冷笑着盯住了杜成友,他们怀疑是杜成友这厮在搞鬼,两人不约而同地将手扣在手枪上,如果一会杜成友敢玩什么花样,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制服,他们相信真的假不了,即便是处长做的,肯定也有这么做的道理。
“老东西,你.”
不待钱小三开口,杜成友已经拔出手枪子弹上膛,暗中对准张义,盯着老头追问:“大爷,您再仔细看看,是他吗?”
他心说,好你个张副处长,终于抓到你的把柄了,不管你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发现线索不上报,还私下处决未经审讯的日本间谍,捅到处座那里,也够你喝一壶了。
张义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淡定地抽着烟。
老头哼哧哼哧喘着气,走到张义面前,揉了揉老花眼,仔细打量着。
这时候,又一个情报员从外面跑了进来,对杜成友说:“科长,王二其他的同伙也落网了.”
说着他才注意到现场的气氛不对,立刻噤声。
老头听到这人说话,转头盯着他,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然后走到他面前看了看,再次一脸肯定地说:“是他,就是他!”
“艹。”杜成友一脸沮丧,心里那丝幻想瞬间支离破碎,他厌恶地看着老头:“让这个老东西滚蛋。”
手下连忙拖着老头走了,杜成友小心收起手枪,一脸尴尬讨好地看着张义:
“张副处长,没想到是误会”
在场的人都暗自松了口气,心说这就对了嘛,张副处长对日本人嫉恶如仇,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呢,纷纷为自己刚才龌龊的心思羞愧不已。
猴子和钱小三也莫名松了口气,将手枪收起,冷眼看向杜成友。
张义没有接腔,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同样玩味地看着杜成友。
杜成友被几人盯着,心底隐隐不安起来,心说这些粗人不会胆大包天将自己揍一顿吧?
正忐忑不安地想着,就听门口又响起汽车刹车声,然后二处处长何商友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
杜成友一脸意味,一个日本间谍的案子罢了,怎么连二处的人也惊动了,这不是他们的职权范围啊。
他一脸疑惑地小跑上去:
“何处长,您怎么来.您这是干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把手枪顶住了额头,然后几个便衣上前,利落下将他控制,下了他的枪。
“干什么?”
何商友一脸阴森,“杜科长你真是个好演员,前脚信誓旦旦从我那里离开,后脚就跑到这里来发报了。”
“发报?”
“还要演?死鸭子嘴硬。”何商友冷笑道:
“项廷元的事情我就告诉了你一人,不是你是谁?”
他已经联系到了第五战区的韦永城,项廷元整晚都和他待在妓院,还有专人看守,根本没有机会发报。
再者,电讯处已经确定电报是从日租界发出来的,除了知道情报的杜成友,还能是谁?
“什么意思?何处长,我们在抓日本间谍,这和项廷元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了?”杜成友彻底懵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从我那里获知了项廷元的情报?”
“.是,可是我谁都没说啊!”
“我再问你,这部电台是不是从这里缴获的?这里是不是日租界?”
“是。”
“最后一个问题,你离开我办公室去了哪里?”
“我回家了啊。”
“谁可以证明?”
“这”杜成友才到武汉,在旅馆找了个长包房,老板早就带着伙计跑去山城了,根本无法证明。
“哼,无话可说了吧,带走。”何商友厌恶地挥了挥手,杜成友被堵住嘴拖了出去。
“何处长,这是?”张义故作茫然:“杜科长干什么了?”
“.一言难尽。”
何商友不愿多谈,对着张义点了点头,直接转身走了,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便衣。
杜科长不是在抓人吗?怎么最后自己被抓走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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