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轰炸机的巨大阴影笼罩在天空,一枚枚炸弹快速降落,像死神的镰刀一样收割着人命。
巨大的冲击波下尘土飞溅,无数房屋建筑迅速破碎崩塌,悲鸣和尖叫声回荡在整个城市的上空。
火焰蔓延,炽热的气浪卷动人们的衣衫,悲伤和恐惧像潮水一般涌上人们的心头,哀嚎一片,惨不忍睹。
办公室中的电话突然嘶鸣起来,张义接起,原来是甲室的电话。
挂断电话,张义立刻带着猴子钱小三等人朝着洪公祠赶去。
空中响起高射炮的射击声和中国战机升空的巨大轰鸣声,日军飞机再次投掷下几枚炸弹后迅速逃走。
大轰炸后的金陵一片狼藉,满大街都是陌生人的面孔和横躺在街心的尸体,看的人心神剧烈震荡,穿行在尸横遍野的街道,张义恨的咬牙切齿。
“狗日的小日本,一定要让这帮畜生血债血偿。”
张义心情沉重地赶到了洪公祠。
会议室中,戴春风面沉如水地坐在主位上,他见人都到齐了,狠狠一拍桌子道:
“刚刚日本轰炸机向委座行辕投下一枚炸弹.”
在众人哗然的喧嚣声中,他冷哼一声,继续道:
“索性炸弹没有落在府邸内,而是落在了附近的地方。”
原来,一架日本轰炸机直接朝着金陵委座行辕投下一枚炸毁,而这个时候,常某人正和在八一三空战中立功的空军一起观看电影。
炸弹的爆炸声吓得常某人魂不守舍,行辕也一片混乱。
就在惊魂未定之际,有卫兵报告,炸弹并没有在行辕内炸开,而是落在了附近。
常某人连忙挣开卫兵的束缚,从桌子下面钻出来,对着身边的空军司令周至柔破口大骂:
“娘希匹,东洋人的飞机怎么飞到这里来的?你们都是饭桶吗?”
……
此刻,戴春风一脸冷峻道:“现在压力给到了我们特务处,日本飞机要是没有地面人员的配合,怎么会准确找到委座行辕的?”
他看向电讯科科长魏大明:
“电讯科在轰炸前有没有侦测到可疑的电台信号?”
魏大明一脸苦涩道:“启禀戴先生,电讯科在轰炸前确实监测到不明电台信号,不但电台,报务员也是个新来的,我们以前没有听到过这个手法,但无线电波结束的很快,根本没办法确定位置。”
戴春风冷哼一声,一脸凝重道:“新来的不一定就是新手,他能掌握委座的行踪,我估计又是一起内外勾结的间谍案件,委座暴怒,自然要马上破案,你们都有什么主意?”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毛齐五跃跃欲试道:
“处座,属下建议加强对电台信号的监听工作,先确定大致范围,再采取分区停电的办法,将暗藏的敌台逼出来。”
这不过是最常规的办法,与会的众人都在心里嗤笑不已,不过大家都是有城府的,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将目光投向戴春风。
戴老板知道毛齐五因为和向心影去华北执行刺杀汉奸殷汝耕的任务失败,失了威信,此刻正急于证明自己,好在特务处站稳脚跟,他思忖了片刻,点头道:
“那这件事就交给毛秘书办理,电讯科、情报科、行动科配合。”
被点到的几个部门负责人立刻起身领命道:“是!”
“好了,张义留下,其他人散会。”
戴春风话音刚落,就听军事科科长杨威突然说道:
“处座,属下有要事禀报。”
众人都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此人是红党叛徒出身,前段时间混入果党高参访问宝塔山的访问团,伺机搜集情报。
戴春风本对他寄予厚望,然而这家伙什么情报都没有搞到,最后无功而返,戴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下来。
“你先等着,有事找毛秘书。”戴老板斜倪了他一眼,径直出了会议室,张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
到了办公室,戴春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憋火地吧唧了两下嘴:
“你和行动队瓦解破坏了潜伏在金陵的日本间谍,功勋卓著,功劳簿上记你一笔,不过你才授勋”
他沉吟了一会,道:“有功就要赏,一会你去总务领五万元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