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不屑地看着他:“我管你是谁,老东西,你的程序错了,不管你是谁的人,都不能冲击军事机关。”
“我们抓了日本间谍怎么了?职责所在,有问题你可以找戴处长沟通,带着人到这里来算怎么回事?”
“好好好,小兔崽子,你敢抓我,信不信我让戴雨农撤了你的职?”
黄浚瞪着他,不甘地挣扎着,嘴里放着狠话。
“撤职就撤职,那是以后的事,不过今天嘛.”张义盛气凌人地走到黄浚面前,阴冷一笑,直接给他来了一拳。
“老东西,嘴巴放干净点。”
“你反了,反了.汪院长不会放过你的.”黄浚浑身哆嗦,捂着脸颊,呲牙咧嘴,一边惨叫,一边叫嚣。
“今天只是收点利息,纯粹就是看你这个老东西不顺眼”张义靠近他耳边,恶狠狠道:
“总有一天,我要亲手宰了你。”
“你你敢?”张义凶狠的目光让黄浚浑身战栗,他六神无主地躲避开张义的眼神,惊恐着大喊救命。
就在这时,几辆轿车一字排开停在谍参股大院外面,十几名拿枪的便衣从车上下来,将张义等人包围起来。
王新亨从第一辆车上下来,马上小跑步到了中间车旁,拉开车门,戴春风穿着少将军服和呢子大衣,戴着白手套,一脸冷峻地从车上下来。
看见戴春风,黄浚就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他眉眼闪动,挣扎着说道:
“戴处长,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但日本人虎视眈眈,黄某人也是一心为了党国利益.”
戴春风无所谓地瞟了他一眼,拿出一块手绢擦了擦鼻子,粗重地哼了一声,面沉如水道:
“将他们都放了。”
黄浚一摆脱束缚,马上叫嚣道:
“戴处长,好好管管你的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是心急了点,可我一心为了党国,我奉的是汪先生的命令”
戴春风却看也不看他,直接冷漠地挥挥手,道:“你们可以走了。”
黄浚呆了呆,见一众卫兵慌乱地拿起枪仓皇撤退,他恍惚了几秒,神色一阵变幻,狠狠一甩衣袖,狼狈不堪地走了。
场上只身下特务处的人,戴春风面无表情地扫了张义一眼,道:
“马上将抓捕的日本人放了。”
见张义置若罔闻,王新亨立刻上前扯了扯张义的袖子,说道:
“这是委座的命令。”
张义板着脸道:“处座,我们抓的是日本间谍,可不是什么日本大使馆的外交人员,人不能放。”
“你敢抗命?”戴春风凶狠地瞪着张义,厉声道:
“给我下了他的枪,关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
随戴春风来的几人对视一眼,喵了一眼戴春风的神色,立刻上前将张义控制起来,下了他的枪。
张义梗着脖子道:“凭什么关我?”
戴春风冷哼一声:“你不明白?你不服吗?”
“不明白,就不服。”
“哼,不服,直接送监狱。”戴春风一拍枪托,大叫一声。
便衣立刻上前将张义押走了。
“多谢处座对属下的拳拳爱护。”王新亨恭敬地侍立地戴春风身边,小声笑道。
“就是凶猛的狮子,关进那野蛮的世俗的笼子里去,慢慢地都会把灵光退了,不驯服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关他一段时间,磨磨性子也好。我们特务处不需要英雄,需要的是绝对忠于委座,绝对忠于您的忠犬。”
“哼,你倒是聪明。”戴春风瞪了他一眼,说道:
“呵呵,玉不琢不成器,练正的可以正用,练偏了可以偏用,我就怕练成了废品,没用啊。”
如果将来张义能有王新亨这份心计,那他就会是自己最完美的一件作品。
这么想着,戴春风神色又阴郁了几分:
“一点政治头脑都没有,招惹谁不好,招惹这个黄浚,打狗还要看主人,他背后站着的是汪填海。”
委座本就被长安事件弄得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和日本人纠缠,收到汪某人的电报不加思索立刻下令放人。
戴春风知道这件事情和张义无关,毕竟抓人是他批准的,但出了事,总要有人背黑锅吧。
“这个张义脾气什么时候这么火爆了”王新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顿了顿,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
“处座,这件事情其实也不能怪张义,这个汪院长让我们放人也不打声招呼,全凭日本人一面之词.”
戴春风轻哼了一声,神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说道:
“看着吧,这个黄浚回去添油加醋,姓汪的巴不得抓住我们的小辫子,好向老头子告我的状。”
说着他瞥了一眼贾副官,突然严肃说道:
“监狱的人安排一下,随时监视,看看张义被关期间有没有口出怨言。”
“是。”贾副官立刻应下。
每个城市都有繁花似锦的地带,同样也不缺满目疮痍的角落。